“你还是个孩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乔恩延啐了一口淤血,他眼底红得似火,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丢人现眼了。
“孩子,孩子,孩子你妈!
小爷我有父亲,我是我爹的儿子,你个北鞍狗人少在这认祖归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不杀我早晚也要死在我手上,
我们大胜男儿的骨头是硬的,早晚有一天长风军会将你们这群狼崽赶回你们漠北老家。”
“好!好!好!”
教帮鼓掌!
“你的骨气若是用在对的地方也不至于累了我这么多年帮你将马帮打理得如此这般景象。
你不是要掌帮么,我给你机会,
今日我就把话撂这,
咱们马帮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有想跟着咱们少帮主至仁至意离开这里的我绝不拦着。
他日江湖再见,咱们亦是兄弟,咱们马帮弟兄永远都是一家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些尝惯了甜头的人不可能放任现有的一切跟个毛头小子另立山头。
“我们不走,我们不走,我们誓死跟随教帮,我们永远忠于教帮!”
一些老一辈的听完了全场,他们了解乔恩延的为人,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什么秉性又怎会不知。
乔恩延宁死不屈的样子令他们多少是有些动容的。
可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呀,他们不信教帮会轻易放过他们。
沉默的沉默,叫嚷的叫嚷。
乔恩延踉跄的起身,像个困兽,歇斯底里的喊着,“愿意跟我走的出列!”
身后一片静默,无人动弹。
乔恩延眼圈通红,眼泪闪在眼圈里倔强的说什么也不肯流下来,
“不许哭,谁哭谁是王八蛋!”
乔恩延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愤然扫视着人群不死心的大声吼道,
“匪亦有匪道,你们想当北鞍人的走狗我不拦着你们。
愿意出去做个人的跟我走,
我带你们去投军,
咱们光明正大的吃军粮杀敌寇,
死后更不必背着满身骂名下十八层地狱受罪。”
乔恩延捂着胸口费力的看着身后的人群,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愿意跟我走的,请—出—列!”
马帮众人散漫惯了,纪律性差。
可这次却整齐划一的缄口不言,安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
“好!呵呵呵呵呵!很好!”
乔恩延又笑又哭。
眼泪终是没忍住,噼里啪啦的顺着满是褶皱的老脸流了下来。
教帮得意的蔑视着乔恩延,
这就是他潜伏下来的意义,他已彻底将这群大胜人的脊梁骨掰弯。
教帮一挥手,
两名亲信一人一只手臂将乔恩延压在了木台边缘。
“我不会杀你的。
我要让你亲眼见证我是如何带领马帮兄弟衣食无忧共享繁华的。
你爹带不给马帮兄弟好的生活,我可以!
我们不但要劫军粮,还要劫军械,
有了粮食,有了武器,我们马帮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们马帮会更加壮大。”
乔恩延被压了下去,
许安随和蒙面男子的内力也随之散去。
许安随只觉得两眼发黑,实在没成想这蒙面男子内力这样深厚,这样难对付。
她不想和他说话,转身站到了通儿的另一侧。
蒙面男子无奈摇头,
“这小丫头怕不是生气了,怎么哄哄才能好呢?”
教帮一声令下,所有人集结完毕。
乔安随等人顺着众人撤开之际潜入六字密道内找到了乔恩延留下的那一处旋转石门钻了进去。
果然顶部是通往地面的通道,
那是乔恩延所住之所的伙房灶坑之下。
通儿蹭得满脸黢黑,许安随也变成了花猫。
三人话不多说偷了三匹马连夜赶去了白头山河谷一带。
“那里地势高,去那里!”
蒙面男子指了指月下半山腰处的一处突起的大石。
许安随率先散了马,一跃而上,
飞檐走壁几下就窜了上去,通儿紧跟在其后。
通儿发现气氛不对刚想说点什么,
“闭嘴!睡觉!”
许安随揣着手扭头靠在崖壁上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蒙面男子大气也不敢喘,讪讪的冲着通儿笑了笑便也做起了闭目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