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郑恒刚回到外墙坊市,一位头裹顶头巾,身着青缎,一副管家打扮的老头缓步走了进来。
老头一进门,便拱手施礼,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老者名李贵,乃朱氏管家,是要和郑恒谈一笔大生意。
郑恒将老者迎入里间,奉茶后,便笑道:“朱纯兄长,是我至交好友,我从来都是以兄视之,嫂夫人前段时间刚刚为我和贵府牵线,刚做成一笔生意,这让我感激不尽”。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贵府若有任何需要,只消一句话,我直接上门服务就行。哪里还敢劳烦老人家您亲自跑一趟,这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
老头摘下头巾,拱拱手,一脸和善,“老朽自是明白道友和我家纯公子是莫逆之交,不过老朽这次来,只是代表大房和道友做笔生意”。
“哈哈,总不是打算招我做赘婿吧?”
郑恒打个哈哈,想着从陆柏那获取的信息,打算试探一句,心中陡然警惕了起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下午刚从得到消息,傍晚消息便使用了起来。
李贵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正色道:
“没想到道友消息如此灵通,却是我小觑道友了,既然道友已经有所了解,也省得我多费口舌,道友觉得能谈,便签下这个法契,咱们继续往下谈,如果道友觉得不合适,老朽立马出门,绝不敢耽误道友的宝贵时间”。
说着,李贵从怀里掏出一张法契,递给郑恒。
郑恒下意识地接过法契,手感略显粗糙的纸张是以扶桑古木制成,这是此方世界唯一能承载天道法契载体的纸张就是灵木,他仔细浏览了法契上的内容,发现这是一份非常缜密的天道誓言。誓言的核心内容全部都是围绕“不得向外透露此次谈话内容”,显然,这次谈话保密性做到了极致。
郑恒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权衡着利弊。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份法契,自己就必须严守秘密,否则将会受到天道誓言的惩罚。同时他也觉得,如果只是听听对方的提议,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危害。更何况,这或许是一个了解更多信息的机会。
下定决心便贴在眉心,探出神识结成契约,一瞬间,郑恒感觉神识仿佛有了些许禁锢,心中本能的不喜,但也知道是法契生效了。
郑恒将法契又递了回去,没好气道:
“老人家可以畅所欲言了,贵府家大业大,连我都能知道的消息,竟然还要浪费一张如此珍贵的法契”。
李贵小心翼翼地收起法契,仿佛也放下心来,他拱手向郑恒行礼,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虽然不知道道友的消息来自何处,但肯定不包含我下面将要说的,我非是代表朱氏大房前来,而是代表我主姬氏讳霁云前来,道友就应该知道老朽为何如此谨慎”。
郑恒陡然变色,豁然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老人家止住,我就当您老今天没有来过,请回吧”。
郑恒一副强制送客的姿态,同时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怪自己贪心不足,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同时暗恨,这该死的老鬼演我。
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关于三皇子的消息一旦泄漏出去,羽化王朝可不会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直接就会采取极端手段。
对付像陆柏那种身份的人,羽化王朝可能还会顾忌一下影响,但是对付自己这种小角色,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句“有嫌疑”就足以让自己死上十次。
同时他联想到朱氏不要面皮的放出招赘婿的风声,未尝不是和羽化王朝做的一个局,钓一钓那帮反叛余孽,同时暗恨,直勾钓鱼,三皇子竟然都能上钩,真是不当人子。
李贵淡定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道友不听听我主酬劳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