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的屠户共有一百七十九个,拿到名册之后,刑部出动了一大半人手。
这件案子凶手如此凶残,手法还这么娴熟,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犯案。
一方面查着凶手,另一方面还在查死者的身份。
近些天报上来的几个失踪人口宋翼遥都去查了一遍,不过年龄,身份,没有一个能够对的上。
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可以突破的点。
现场发掘完毕,总共拼出来了两具尸体。
基本上可以推测两具尸体是母子关系,这就让宋翼遥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般这种有身份的人,身边少说也得跟着一个两个的丫鬟仆人。为何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竟然连失踪都没有人上报。
那个不忍直视的头是名妇人的,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发现的衣服也是绸缎。
男子的头是最后找到的,没有受到损害,因此将衙役们都喊了过去辨认。
为了不吓到人,白布下只漏出来了一颗头。
衙役们挤了满满一屋子,分别上前看一眼认不认识。
“唉!这瞧着,有点像向家那个大少爷啊。”
宋翼遥打起精神,问道。
“向家?”
衙役连忙同她介绍道:
“就是我负责的那一片的一户人家。家境殷实。往上了说那也是书香门第,只不过”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也能猜出来什么意思了。
“你走近些看清楚。”
衙役依言上前,越看越确定,指着尸体道:
“这就是向家的那名向觅书!”
知道了死者是谁,多少也就有了查的方向。
当即,宋翼遥就跟着那名衙役去了向家调查。
只不过到了向家之后,只见大门紧闭,已经摘下了牌匾。敲门也没人回应。
衙役也没想到几天不见会变成这样,忙敲响了旁边一栋宅子的大门。
一名仆人应声出来,见到衙役,忙带上笑脸:“刘官爷有什么事?”
刘衙役一手叉腰遥遥一指,问道:“向家的人都去哪了?”
仆人忙回答道:
“向家啊,前几天就搬走了。说是要为了让向大少专心准备来年的科举。”
刘衙役接着问道:
“那你知道他们哪一天走的,搬到哪里去了么?”
仆人想了想具体是哪一天,回答道:
“他们就是四天前搬走的。至于搬到哪里去,这,我听见过有人问,不过向夫人含含糊糊。就是不肯说到底要去哪。”
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宋翼遥在一旁纳闷的问道:
“搬走就搬走,为何还不肯说搬去哪?”
“嗨,还不是因为不光彩。”
仆人接完话之后,看了了一眼她身上的官袍,神情更恭敬了几分。声音压低,回答道:
“这话啊,我也就是跟您几位说,其实大家都在猜,他们搬走还是因为向小姐。据说啊,是因为向小姐不肯去投胎,时不时的还会出现在那宅子里!”
对于这件事,衙役也知道一二。因此问道:“就算向小姐阴魂不散。都是一家人她们怕什么。向小姐又不会害他们。”
仆人笑了,他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因此对于关于向小姐死因外传的说法颇为不屑。
“怕什么?可不就是心虚怕会被害嘛。”
“此话怎讲?”
说起来这件事,仆人颇有些气愤填膺,他长叹一声,说道:
“平日里向小姐在他们家过得那是什么日子!因为是个继女,爹不疼,娘不爱,就那一个哥哥还从小就欺负她。
他们说向小姐是说亲的事才想不开。可也不怪人家想不开啊。好好的一姑娘,漂漂亮亮,硬是被她们逼着得去给人家当继房。这不,把向小姐气的,自尽了。
而且他们如果不心虚,怎么会搬家。还把仆人全辞退了。一个都没留。我看,肯定是怕他们乱说。所以这才断的这么干净!”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向小姐不肯投胎,刻意报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向老爷又去了哪里?
宋翼遥等人当即告别了那仆人,砸开了向宅的门。
大门一开,就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来。
唐景若后背上愣是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他不露怯。硬是装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至于衙役,早就颤颤巍巍的后退了两步:“宋大人,我们真的要进去看看?这里面搬家肯定都搬空了,能有什么东西。依我看,不如去找找他们跟谁结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