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将,区区匪寇出身,倒是会张得一手好声势。”
薛恒一方,一众蜕凡修士见此,嗤笑不已。
漫说这壶天法寨,除开唐胜这主人之外,便是荡云水泊一方,也只能安插些蜕凡修士在此护寨。
对于此间众修而言,左右不过野路子出身的同境之人,当不得什么威胁。
便是那荡云水寨还有安排,许了眼前贼将一些手段。
在他们所持道基法符面前,也逞不得什么威风。
如此排算,众修哪个在意这些个阻路之人。
有修士指着那贼将张达,高喝一声:“兀那贼将,休得耍这唇舌,若要拦路,便提枪来斗,你看爷爷们可怕你半分否?!”
后方薛恒眉头一挑。
黄参将等人就此次行动做了不少仔细安排,他倒不担心众人能否破得眼前阻碍。
但一应同伴皆如此骄狂,显然不是好事。
何况对面的张达,想必之前也见识了他们破开寨门的手段。
或许料不到在场众修,手中皆有道基法符护身。
但既然敢说出这等话来,必然是有些依仗。
尤其见身后追来的那些道兵,似乎是得了什么人的驱使,追上之后也不动手,反而立阵以待,明显有什么排布模样,更是有些不好预感。
本身不管是否对那头功有心,薛恒都恒不想在这鬼地方耽搁太久,见此不由出声提醒道:“诸位还请小心应对些,这些贼人似乎真有几分依仗,虽说诸位手中都还有厉害手段未曾动用,但若是身险困阵,耽搁了时辰,也是不妥。”
前头有人听得这话,转眼扫了薛恒一记,宽慰笑道:“薛道友安心,凭我等如今手段,除非那唐胜摆脱了外头前辈们的纠缠,亲自出手与我等捉对,否则能有什么威胁?”
“不过你这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眼前这些贼兵虽然无碍,杀之到底也费时辰,若是耽误正事,的确不该。”
“方才薛道友舍了法符破开寨门,贡献不小,如今眼前这贼将,便由我来处置吧,诸位替我掠阵,且看我破了这些贼兵。”
那人话音一落。
便自掐了一个诀门,口中咒言一念,竟是持一柄法剑,朝着立马扬枪的张达掠去。
嘴里不忘呼道:“林爷爷法剑在此,兀那贼将,可敢与我放对一斗?!”
“……”薛恒一时无言。
且不说对方有什么安排,眼下这局面,本都不是该逞威风的时候。
这出战的林道人选择,实在让人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其实薛恒不知。
林道人有此一举,却也是别有几分私心。
他只道在场诸修之中,除却薛恒用了法符之外,各自都还藏着这一桩护身底牌。
若是到了唐胜本尊面前,各人争功。
相互都有法符为凭,论不出个高低。
届时若要取这头功,却是麻烦。
倒不如如今借了机会,显露几分本事,叫众人知道他的厉害。
如此等到了贼头跟前,也便压下旁人一头,叫人生来忌惮,方便自家夺功。
实际上。
周围一众蜕凡修士,见林道人出战之后,便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乃至一时有些懊恼。
只因他们本也有这等想法。
然而如今林道人先一步出手,他们机会已经没了,后续路程,谁也不知还有没有这等显露战力的机会。
也只能是后悔动作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