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瞧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噗通!”
吕谦迈步走进正堂,将手里的吕良甩在了地上,“这小子易容躲在了人群里,但还是被我识破抓了回来。”
一边说着,他走向了吕慈旁边的位置,将身上的冠巾和法衣取下,露出了下方的藏蓝色道袍。
“看来这次全性图谋不小。”
“哼,一群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吕慈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眉眼耷拉,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杀不尽的傻子,敢来天师府撒野,终究是全性里老人没剩几个了。”
在他看来,也就是了解张之维恐怖的老人们纷纷离开,才造成了如今这帮敢把主意打到天师府上的蠢货。
什么叫绝顶?盖压当世,在绝顶上俯瞰人间者!
人人都知道张之维很强,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位老道士的修为高到了何处,那是和人间断层的存在。
“好了,莫要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下午就是第一场比试了。”
吕慈摆了摆手,脸上的不屑流露而出,“这次是初赛,四进一,我看你的对手有张灵玉。”
“毕竟是老天师的关门弟子,脸面上的分寸拿捏到位,别像小时候在陆家大院那次。”
“可是太爷,不是您让我扇的巴掌吗?”
脱去法衣,吕谦重新带起冠巾,他将手从木簪上放下,右手成掌,做出一个巴掌凭空扇动,呼呼风声在空气中响起。
看到吕谦这混不吝的作风,吕慈也是气笑了,他手指着吕谦怒喝一声,“老夫让你扇巴掌,也没想让你一下就给人家扇瓷实了。”
说着,吕慈举起苍老的手掌朝自己脸上摸了几下,“你个小刺猬,谦让人家几招不行吗,谦让,谦让。”
“真是白瞎了你这吕谦的名字。”
“嗨,我这个吕谦不谦,太爷您这个吕慈也不慈,一家人说啥两家话。”
“滚!”
吕慈被气地浑身乱颤,他笑着指向门口,朝背起桃木剑的吕谦怒吼,但眼神中的满意之色却是越加浓郁。
“记住,这回留上几招再给人家抡......呸,罢了,你有数就行。”
吕谦丝毫不在意吕慈的怒吼,他淡定地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太爷,留几招?您给个准话。”
“咻——”
回应他的不再是吕慈的怒吼,一盏白瓷茶杯从室内朝他飞了过来,但却被吕谦躲了过去,径直掉在了地面上。
“咔嚓!”
“得勒,明白了。”
见真的把人惹毛了,吕谦也不做停留,背着剑扭头就走,只留下室内被气得满脸笑容的吕慈。
“哼!”
看见吕谦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外,吕慈冷哼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嘴角的却还翘着一抹弧度。
余光瞥见地上浑身脏污的吕良,吕慈嘴角的弧度迅速消失不见,脸上也没有半点情绪流露而出,好似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峰。
他转头冲着身后仆人一样站立的吕恭,冷声吩咐道,“恭,把你弟弟弄醒!”
“是,太爷!”
吕恭头也不敢抬,行走之间脚步更是滑了两下,但当他看见吕良,眼神中充斥着翻涌的愤怒。
“哼!”
看着吕恭和吕良两兄弟,吕慈又冷哼了一声,不由得转过眼不想再看,心下感慨了一句,“一群披着狼皮的羊崽子,半点血性和胆量都没有。”
这般想着,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吕谦的身影,嘴角重新勾起,“好歹出了一个披着刺猬皮的狼崽子。”
不远处,吕恭弯下腰,环绕着如意劲的手按在了吕良的肩膀上。
“啊!”
“让他先闭嘴。”
“是,太爷!”
……
出了吕家的营地,吕谦朝着比试场地走去。
日头西滑,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也到了第一轮比试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