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闷雷由远及近,雨丝如线,捶打窗框,噼啪作响。
药室内,光线昏暗,暖炉微红,春意融融。
季长青穿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秀,肤色微麦,多年捣药使他拥有一身硬朗肌肉,衣袖口微微翻起,露出紧实小臂。
“师娘,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护你后半生平安喜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正背对着他俯身分拣草药的丰腴妇人,语气恳切而郑重。
妇人年约三十,容色娇艳,淡蓝色衣裙遮掩不住圆臀挺翘,柳腰玉腿虽不似少女纤细,却有着恰到好处的肉感,充满蜜桃熟透般的动人韵味。
“长青,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既唤我一声师娘,便不该起这些歪心思。”
罗红玉听到身后年轻人大胆的话语,身体微微一僵,她银牙暗咬,语带羞恼地训斥道。
“何况你师父才死去三日,连头七都未过,你这般......”
妇人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扭过身子。
季长青盯着妇人姣好的面容,眼神真挚,温声说道:“师娘,事急从权,现在已容不得我们再犹豫。”
“林掌柜早有吞并我们刘记药铺的心思,您不是不知道,自师父去世,铺里众人俱是心中惶惶,那李四更是昨日便辞去坐堂郎中的职位,投了林有财。”
“眼下只有你我成亲,我才能名正言顺接掌师父留下的药铺,绝了林有财的念头。”
罗红玉面露忧虑之色,强自镇定道:“那林有财想吞并我们刘记药铺也非一两日,哪有这般容易得逞。”
“我听闻林有财已打点好了张县令,捕头不日便要以药铺无主的名义上门查抄。”
听闻此话,罗红玉也禁不住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张县令那里我们也不少上供,他怎会同意偏帮林有财?”
季长青叹息一声,语气严肃地道:“师娘,张县令觊觎您多时,往日不过是顾忌着师父跟朝天峰的那点香火情,不敢太过放肆,如今......”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罗红玉哪里还不明白情势。
她想到张县令贼眉鼠眼的尊容和枯瘦身躯,以及往日听过的骇人传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据说朱捕头此前猎得蜥蜴,本想入药,却被张县令带走,那一整夜县令房中都传来蜥蜴凄惨的嘶吼,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季长青伫立在旁小心翼翼观察着师娘变幻的神色,心知时机已然成熟。
“我不想再叫你师娘了,娘子。”
他趁热打铁,紧紧握住罗红玉白皙纤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罗红玉听到这一声娘子,俏脸羞红,但她猛然反应过来,冷笑着甩开季长青的手:“你将那林有财和张县令都说得狼子野心一般,你又何尝不是不怀好意。”
“红玉姐,你我皆是孤儿,自小一同在这药铺中谋生,你年长我十岁,上山采药、清洗捣练、药炉煎煮,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我们虽无血缘,却早已是亲人。”
季长青并未因师娘的拒绝而沮丧,继续温情脉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