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进两手乱摇,示意他打住。三连长这会儿一溜嘴背这一阵书,声音在他耳边“嗡嗡嗡”,惹得他心里闷眼睛花,张嘴似乎又要吐。
三连长却不管,继续说道:“这是66年的货,别小看这么老的型号,威力大不大?呵呵,这可是我们的压制火力,今天你们走运,亲自见识到了。”
这还用说吗?向前进拼命点头。
三连长十分得意:“你们是最能打的步兵,呵呵,我手下的对于打炮,可也是熟练到家了,随便一个蒙着眼都能行。但现在我们要转移了,下午时分再叫一个人给你们蒙着眼单独,显见得我这个连长带兵也不差,很有水平的。”
向前进头晕眼花,脸色一片白,刚他一通专业介绍,哪里能听懂什么?只是呜呜哇哇,一阵子的点头答应。后来又听到他说要给大家表演,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仍旧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三连长逮着他这一通说罢,得意洋洋。见值星排长在大喊准备转移,于是将他放了,亲自去指挥撤离的事。
阵地上硝烟味还很浓,太阳这会儿终于挤破云层,普照出来,暖洋洋的光辉斜射在人身上。
大家吐的吐过了,晕头转向的也清醒过来了。炮兵们好一阵忙活后,所有人跟着挤上汽车,要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刚才大打出手,怕遭到敌人报复,所以得要赶快溜。
精疲力竭的炮兵们都躺在车厢里昏昏欲睡,枪扔在车厢的角落里做一堆。虽然太阳出来了,但蓬布缝隙里透进来的小风还是很快把大家吹得哆嗦成一团。
炮兵大爷们挤在一起靠体温互相取暖,一些人对炮击真正的原因产生了浓厚兴趣,纷纷猜测。
有说是对方的一个大官来前线视察,不小心给侦察兵顺手逮到了,所以专门放炮去欢迎的。有说是对方开来一个步兵团,正在某个公安屯周围两里范围内走着,放炮过去是为了炸死那些个狗娘养的,不然怎么会5发一延伸呢?增程弹也用上了。
看到这些炮兵大爷这个样子,乐观得很,向前进很有点喜欢他们了。虽然刚才被他们搞得晕头转向,大吐特吐,耳朵膜子还在隐隐生痛,但那可怪他们不得。
部队里流传着一代又一代的顺口溜:步兵紧,炮兵松,稀稀拉拉汽车兵。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们在战斗中,唯一要对付的死神可能就是特工。
到了新阵地后,大家帮忙着垒工事,布晚上的定向电激发雷。向前进又用他步兵的本能直觉和狙击训练得来的眼光,跟这个炮连的连长说了几个阵地的哨位安置。
忙活完了,于是都去防炮洞里睡觉。
大约到了下午5点多钟,这个连又要进行骚扰射击。连长不容分说,进来喊侦察兵们出去看炮兵的专业技艺表演,显示他带兵水平的高超。
大家无奈只得起身跟着连长出来。
“二炮手!”
“到!”
“露两手给侦察兵们瞧瞧!好好表现,人家是最能打的,别给我们炮兵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