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府说大不大,在皇城内却是风水极好的一片宝地,外看围墙环绕,内里确是别有一番布景,因着忠毅候夫人漼闻烟乃是苏州布商之女,格外喜爱苏州园林,成亲后跟着侯爷远赴都城,侯爷为宽慰夫人思乡之情,便将这府内陈设造景一一比着苏式园林,请了能工巧匠,可谓是精致。
萧月一行三人入了侯府,先去正厅拜见侯爷,见柔煜公主,侯爷携夫人双双先行拜揖,并道:“公主殿下,福寿安康。”柔煜连忙扶起忠毅候夫妇,说道:“您快请起,看看月姐姐带了谁回来。”萧月和萧谨站在厅堂门口望着忠毅候夫妇,萧月向忠毅侯夫妇行拜揖道:“爹,娘,我找到谨弟了。”萧谨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一对夫妇,说道:“爹娘,孩儿萧谨不孝。”忠毅候夫人漼闻烟快步走向萧谨说道:“孩儿,说这些话实实再挖娘的心啊,都怪为娘不好,没看住你,让贼人拐了去,这几年你在外吃苦了,快让娘好好看看。”说罢漼闻烟翻开萧谨右边衣袖,赫然看到小臂上一道醒目的旧疤痕,纹路淡淡的显然是年月已久,漼闻烟顿了一下,转头向着忠毅候萧远道:“你快过来,看看孩子。”萧谨默默收回双臂,轻轻拂过右边袖子,说道:“爹娘,孩儿和阿姐一路奔波有些劳累了,想先行告退稍作休息,待晚些向您请安。”
萧远看着萧谨向着萧月说道:“月儿,带小谨回松柏堂安歇,为父早已收拾妥当。”萧月行礼告退,柔煜也随萧月一并退下,从正厅到松柏堂需要走一小段路,穿过假山和池塘,走到一条小路,路边都是松柏,萧月和萧谨说道:“这就是你日后的寝室,你从小爱松柏,爹娘一直记得,你看来时的路两边都是松柏。”柔煜搭腔道:“是啊是啊,谨弟弟,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你啦。”萧谨看着公主和萧月说道:“阿姐,你住在哪里?”柔煜接过话说道:“月姐姐住在山月堂,这么多年你早就忘了自己家了吧。”萧谨意识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找补道:“让公主见笑了,萧谨被拐时年幼不记得这么多了,两位先回,萧谨先歇下了。”
萧月对着萧谨说:“谨弟,那你先休息吧,我们先走了,铃兰是你房中的丫头,你有什么事随时找她,晚些我来找你用晚膳。”说罢萧月带着柔煜往山月堂走去。
萧谨望着萧月和柔煜走远的背影,慢慢走向松柏堂,铃兰跟在后面说道:“二少爷,奴婢是日后服侍您的,您叫奴婢铃兰就好。”萧谨停下脚步,偏头望着铃兰问道:“哦?哪种服侍?”铃兰猛地抬头望着萧谨,虽说萧谨年纪不大可那眼神却像刀子似的,一刀刀落在铃兰身上,吓得一激灵,说道:“二少爷,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大小姐体谅您刚到侯府,怕您不适应,故遣奴婢来服侍您的。”
萧谨玩味的看着铃兰,一步步的逼近,猛地伸出双臂传过铃兰的耳边,关上了木门,双手撑在门上,低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吹在铃兰的额角说道:“进了松柏堂,你就是我的人,你若是你还想着萧月,那你就滚回去,懂吗?”铃兰连连点头说道:“是是,二少爷我是您的人。”萧谨道:“你的名字换掉,不如叫明月?”铃兰连忙跪在地上说道:“二少爷不可,奴婢谢您赐名,但明月与大小姐名讳相撞,大不敬,奴婢没那个胆子,不敢用此名。”
萧谨坐在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铃兰说道:“哈哈哈,铃兰姐姐,快起来呀,我和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铃兰起来忙给萧谨斟茶,说道:“二少爷,您喝点水先歇息,奴婢去看看热水准备好了没。”铃兰说罢退下,同时从窗外一跃而进一个黑影说道:“主子,黑骑均已入都城,委屈您在忠毅侯府先安稳下来。”
萧谨说道:“这小子命真好,我真是羡慕他,有这么好的姐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伸进滚烫的茶水里,蘸着茶水写下一个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