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单老二人坐在半山腰,山上一块无辜巨石被单老以掌力削平了充当桌子,上面一张硕大叶片上堆放着五颜六色的野果,显然掌柜的不会那么勤快,这些都是白晓笙的劳动成果。
“那个白小友。”单老看着石桌上大小不一的野果,有的鲜红欲滴、有的靛紫如萤,甚至还有的一个果子上面有几种颜色,看着这些色泽鲜艳的野果,又看了看忙活得满头大汗的白晓笙,单老于心不忍:“白小友,你别忙活了,坐下来歇一歇吧。”
白晓笙刚刚捧回一把细碎如珠子般大小的野果串,身上白衣满是泥灰,放下野果擦了把大花脸,笑呵呵道:“没事儿,都干习惯了,掌柜的你先吃吧,他们上山还得一会儿呢。”
“这”单老是在不忍心说什么,这个小伙计长得挺白净,干活儿也勤快,还做得一手好饭菜,可惜似乎在野外生存这一项是个弱项。
看着石头平台上堆放的野果,腹泻的、断肠的、沾了汁水会皮肤瘙痒溃烂整整七天七夜的单老因为有好友在卧龙山藏兵门,一年总会来个几趟,对卧龙山里的资源还算了解,白晓笙这几趟下来可以说是完美避开了所有可食用的野生果类。
“很厉害对吧。”掌柜的笑着拿起一个野果掂了掂。
单老语气复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很厉害。”
咔嗤
一声脆响在单老耳边响起,单老惊愕回过头,只见掌柜的正在津津有味的啃食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紫色野果,紫色野果汁水饱满,一口咬下去紫的发黑的汁水从掌柜的嘴角蜿蜒流下,宛如一条紫色的小蛇一般,一股甜腥味顿时扑面而来,单老惊骇欲绝,一把将掌柜手中的紫色野果拍掉,扑上去就掐住了掌柜的脖子:“快吐出来!这个不能吃!快吐出来啊!”
然而单老入手却发现自己手上卡的似乎根本都不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之一,而是一根铺着厚牛皮的钢铁柱,唯一不同的是手上传来的温热和喉结的蠕动表示这确是是人体中的咽喉没错。
感觉到手心触感的蠕动,紫色野果的果肉顺着喉咙滑下,单老掐住掌柜的脖子的行为根本是毫无作为可言。
掌柜的本身身体就已经达到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多次沉睡反复经历生死枯荣,破而后立,强度早已达到了骇人的程度,别说是毒果,就算是一块铁皮吞进肚子里都能被五脏六腑锻打成铁丸给排出来,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掌柜的来说,最大的烦恼就是本身好不容易维持住了气血和身体之间的平衡,可是气血本源却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提炼气血之力,而现在掌柜的吃毒野果为的就是消耗气血,以保证气血不至于突然暴增,使得身体受到刺激开始反扑。
别人家的气血和身体天生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共成长共进退,可偏偏到了掌柜这儿这两口子开始闹矛盾,沉睡期间气血被消耗光,气血本源也陷入蛰伏期,身体则是因为没了气血的支撑也暂时干瘪失去活性,相当于一个回了娘家一个成了死宅,二者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一旦掌柜的苏醒了,这二者就要被强行重新撮合到一块儿了。
磨合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