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怀疑的看了看周可成,犹豫了一会,低声问道:“如果我握住你的手,你也会像对阿坎那样对我?”
“那是自然,你不是刚刚说过,比起我和你阿坎不过是新朋友呀!”
鼓声的节奏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将两人从交谈中惊醒了过来,看着周可成脸上的笑容,疤脸唇边也现出一丝笑意,他伸手握住周可成的右手,周可成点了点头:“好,作为好友,不久我将赠送给您一件礼物,抱你满意!”
“礼物?什么礼物?”
“现在保密,你不觉得这更让人感觉到惊喜吗?”周可成松开手:“如果你用好这件礼物,你的子孙后代将成为凯达格兰人中最富有,最有势力的人。”
“好饿呀!”莫娜感觉到体内的饥饿,比最锋利的黑燧石刀刃还要锋利,她需要食物:野果、鹿肉、鱼肉、老鼠、兔子,什么都可以,她幻想着将鲜肉和血塞进口中,用力咀嚼,大口吞咽,想到这里,她就口水横流。
距离那场惨败已经过去三天了,除了一点草根和松果没有一点东西入她的肚子,虽然她是个女人,但在卑南部中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战士,都是猎手,作为酋长巴莱的女儿,无论是射箭、投矛还是设置陷阱,她莫娜都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可这一带可以吃的猎物早已被几天前的驻扎吃的一干二净,也许在河水中还有鱼,可是那些拿着闪亮矛尖的平埔人就驻扎在那里,他们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她的小腿上的伤口就是被那矛尖刺伤的,那闪亮的矛尖可以刺穿一切,即使是黑燧石的矛尖也无法与其相比。
树丛一阵响动,一个男孩走了出来,这是她唯一的同伴,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抛弃了她,他们一个个的掉队或者逃往前方,想要逃回高山中的村落,但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会在森林中孤独的死去,村子早已被一把火烧尽,返回路上的猎物少的可怜,更重要的是,在森林里失去部落的庇护,孤身一人只有死路一条。
那天战败后,活着的人逃进森林,他们又饿又怕,只想逃脱那场屠杀,有人说要回故乡,有人则说要重整旗鼓,但绝大多数人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纵然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没有穷追不舍,但更残酷的敌人却始终不离不休,每天都有人倒下,饿死、病死、伤势发作而死,甚至在这些原本属于同一祖先的卑南族人之间也开始自相残杀,相互吞噬。
卑南部完了,幸存者绝望的相互转告,首领巴莱被射死了,就倒在神圣的图腾柱下,其他首领要么被杀,要么也四处逃散,昔日在高山中赫赫有名的卑南部已经化为一堆泡影。
“我什么都没找到,除了这个!”男孩从背后取出一件东西,莫娜不禁一阵颤抖,那是一只手臂,看皮肤色泽应该刚死不久。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那边!”男孩向右边指了指:“一块大石头下面,我的刀太钝了,只能割了这一段来!”说到这里,男孩露出右手的燧石刀:“你可以帮我把大腿割下来吗?那里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