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的右臂剧痛钻心,骨骼寸寸断裂,这是他为了震裂巨石,巨力反噬所致,强忍剧痛对室利防道:“我们各自也都出手了,大师认为贫道的这一掌与大师的金刚掌何如?”
室利防道:“在比试前贫僧已说过了,不论输赢,只是比较差异,东土的武学以修气为主,真气运转在周身的经脉中,炼气化神,随心所欲,而我西方武学却以淬炼肉身为主,身心合一,心如磐石,可破诸相,我们各有优势,难分伯仲。”
在场的大部分人皆是修气者,而且是正统道派的最强者,仅凭这西方的僧人一掌,便说西方的武学与道派难分伯仲,试想,这些人那个愿意听,那个能服这个气。
不过见识过这僧人方才一掌的威力,虽心中不服,但大部分人还是没这个实力敢上前挑战的。
飞涧道:“既然是比较,就一定要论个高下,方才一掌的确难见分晓,大师说西方的武学可破诸相,老夫好奇,想领教一二,不知大师肯否赐教?”
室利防向飞涧道:“贫僧昨日已见识过飞涧真人出手,一剑便能化气为龙,当真是出神入化,令贫僧惊叹不已,不过,我佛教弟子不打妄语,真人的功法与静虚真人的功法相同,我们比下去,仍不会有什么结果。”
众人一听,骂声一片,这僧人也忒猖狂了,不但看不起飞涧真人,整个道派都被这僧人看低了,他这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飞涧笑道:“不比试怎会知道结果,难道大师能未卜先知?”
室利防道:“贫僧不能,贫僧来东土的主要目的是传扬佛法,普渡众生,听闻这里举行论道大会,是以,与叶一真人一道,来此闻法,见识东土名门大派。”
“传扬佛法,普渡众生?我们华夏门派众多,学术流派百花齐放,佛法算什么法,需要你这西土的僧人来传扬!”
“我们都活的好好,还需这僧人来渡化,真是大言不惭,趁早滚回你们西土吧,这里没有你们立足之地。”
“不敢比试,就滚下山去,不要在此丢人现眼,坏了我们听法。”
谩骂嘲笑声此起彼伏,室利防无奈道:“善哉,既然飞涧真人想比试,那贫僧唯有从命,不过,贫僧有个请求,望比试完毕,借贵地给贫僧一个传法的机会。”
飞涧道:“论道大会本就是给各门派弟子谈道论法所提供的平台,大师想要传法,只要这些人想听,我们自然要欢迎。”
室利防道:“多谢真人,不知真人想如何比?”
飞涧道:“说也简单,我们站在对面,各攻对方一掌,若是被对方击出划定的圈,便是输,大师以为如何?”
室利防道:“善哉,就遵从真人的意思。”
两人来到道场中央,周围的人群回到原位期待着这场东西方道法的较量,飞涧以指化气,在地面上画出了直径不足两丈的圆圈,两人走入圈中。
室利防道:“请真人先出手!”
飞涧道:“好,请大师准备好!”
室利防双脚跨立,双手合十,整个气势犹如一座山峰立在哪里,“贫僧以做好准备,真人出手吧!”
飞涧双臂伸展,抱球引于胸前,道了一声好,虚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室利防身前,一掌拍出,虽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但却很少有人能捕捉到飞涧的身影,只见到耀眼的白光突然,这等身法当真是快如闪电。
飞涧虽只拍出一掌,但在室利防的身前却有一百道掌影,夹杂着汹涌真气,宛若千丈飞瀑直下,气势磅礴,空气都跟着扭曲开来。
室利防眉头一皱,双眼射出坚毅目光,双腿成弓步,右掌金光闪耀顺势迎向白光。
砰两光相撞,声如雷鸣,真气荡开,掀起狂风向四周卷去。
飞涧只觉自己的手掌击在了厚重的铜钟之上,整只手臂传来剧痛,不能再进分毫,他没想到室利防竟能识出真相,而且全然不惧,硬接这一掌。
咔咔室利防所在的地面迅速龟裂开来,形成直径十几丈的浅坑。
飞涧这一掌并没有结束,与室利防相抵的手掌,白光不但没有衰退,相反更加刺眼,犹如瀑布接连不断冲击着下面的岩石般。
不过,无论飞涧的气势有多强,挡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座推不倒的山峰,飞涧心中凛然,这是他一生之中第二次有过这种感觉,这僧人的实力太刚猛了。
第一次是平清觉找上门来,迫不得已,而这一次是碍于道派的颜面才出手,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
心中虽这样想,却不能退缩,运转周身真气,奔向手掌,做奋力一搏,轰光幕迸射开来。
巨力袭来,室利防已稳不住身形,双脚划着地面向后倒退,他也没想到飞涧这一掌的余势竟然如此强劲,待到还有半丈就要滑出圈外时,单脚向后一蹬,身形一震,突然定住,脚下地面寸寸碎裂,土石四散。
巨力反弹,两掌分开,飞涧的身体又被震回半步,胸中热血翻滚,险些涌出口中,心中骇然,难道这西土的武学竟然如此高深吗。
这一掌碰撞的时间是极短的,很多人还没等看清这难得一见的东西方的较量,就已结束,寂静许久,不知该如何评论。
不能将这僧人击出圈外,便说明飞涧已失去了机会,顶多也只能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