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县城的县衙内。
赵县令坐在太师椅,翘着二郎腿,手边放着一盏热茶,时不时端起来吸溜一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老爷,周典史来了。”
长随来到了后衙通禀。
“真是扫兴!”赵县令停下嘴里的小调,不满的哼了一声,“把人打发走,就说老爷我不在。”
长随没有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老爷,周典史知道您在衙门,就守在外面,还说您再躲的话,他就直接闯进来了。”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赵县令嘴里骂起自己的长随。
长随低着头。
对他来说被骂早已习惯,反正又不掉一块肉。
“把人带过来吧!”
赵县令收回二郎腿,身子在太师椅上坐正。
“是。”
长随躬身退了出去。
“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真当本官是散财童子,整天就知道要银子。”
赵县令一脸烦躁,手指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每次来都是为了上次磴山寨剿匪一事要银子,他早就烦透了。
时间不长,周典史被带进了后衙。
“下官见过县尊。”
“周少府来了,快,给上座。”赵县令嘴上客气的抬了抬手。
少府是典史的官称。
“谢县尊,下官站着就好。”
周典史没有入座,而是站在了赵县令的面前。
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县令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脸上笑着说道:“近几日公事实在太多,忙的本官是一个头两个大,少府这次来有事?”
“下官是为弓手队一事而来,敢问县尊答应重建弓手队的银子何时发下来?”周典史话语略显生硬。
几次来见县令,都被长随阻拦在外,心中早就窝着一股火。
但也知道自己是来要银子的,心中再有火,又不好发作。
“嗐,都给忙忘了。”赵县令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下官也知县尊很忙,所以便亲自来拿,也省下县尊再惦记。”
周典史嘴里回了一句。
闻言的赵县令心中虽然不高兴,但面上不显,嘴上笑着说道:“银子的事情我一直记得,可少府也要体谅本官,衙门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就连城墙也许久没有修缮,万一哪天土匪打过来,破败不堪的城墙如何能挡得住土匪,本官觉得还是要先把银子用到关键的地方,少府觉得如何?”
“弓手队重建好,下官愿意带着弓手队再上一次磴山寨,解决掉山上的土匪。”周典史看着赵县令。
坚持要重建他的弓手队。
“少府你看,其他各县也没有弓手队,不也是好好的,本官觉得日照也不一定非要用弓手队,你说是不是?”
赵县令不愿意重建什么弓手队。
不是弓手队不好,而是不想花这份银子。
“其他地方的土匪不敢杀官差,更不敢大摇大摆的在山下设路障拦截过往商队,收取过路银子。”周典史说道。
赵县令眉头一皱。
山上的土匪再怎么收过路银子也收不到他这个县令头上。
“非要重建弓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