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走了。”张姐说道。
走?
还没离婚,她就打算从这里搬走?
殷时律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淡道:“她去了哪?”
“这…..”张姐欲言又止,一时间感到为难。
毕竟钟又凝走的时候交代过,不能告诉殷时律行踪。
张姐犹豫一下,道:“凝凝她走的时候说她已经看破红尘,出家了。”
殷时律:“?”
殷时律直接气笑。
她钟大小姐要是真能出家,他就把殷氏集团打包送给她。
这么荒谬的理由,可见她根本不想告诉他,她去了哪里。
张姐察觉到了什么,就问:“先生是有什么事要和凝凝说吗?”
殷时律抬了抬眼皮,转身上楼:“没有。”
男人一路将衬衫外套领带,尽数从身上拆下去扔到一旁,走进浴室。
浴室里,处处都是钟又凝生活过的痕迹,就连进去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鼻息间被她残留的味道环绕,好像她还在。
殷时律仰起头闭上眼,温凉的水流冲刷下来。
源源不断的水珠形成湍急的水流,顺着喉结向下滚落最终落入敏感地带。
殷时律倏然睁开了眼,任凭花洒绵密的水打在眼睛上,浓密的睫毛俨然被洒上一层层小水珠。
“你和凝凝离婚吧。”
“殷时律,我好像永远也看不透你。”
“你明天,立刻给我和钟又凝办离婚手续,听见没有!”
此刻,无数人说过的话全都尽数涌进耳朵里。
被陈婉华抽过的地方,脸颊还在隐隐作痛。
殷时律闭上了眼。
洗过澡出来后,殷时律拿出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钟又凝打电话。
想了下,他作罢,索性将手机扔到床上,打算去书房拿资料。
“张姐,我的书怎么少了这么多?”
张姐正在做家务,一转头就看到殷时律蹙着眉,不悦的样子。
张姐有点不好意思:“您不怎么在家,有些书没地方放,在书房也碍事,我就给放地下室去了。”
殷时律冷冷的收回目光,去了地下室。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打开灯走了下去。
地下室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所幸有光。
殷时律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后,灯闪了几秒,忽然灭了。
地下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夜笼罩过来,仿佛是个洪水猛兽,随时都能咬断神经。
殷时律猛地转身,身后是一片漆黑,周遭非常暗,什么都看不清。
殷时律不动声色的挪了下如千斤重的腿。
风轻轻的拂过他的后颈,像是有人躲在背后戏谑似的往上吹了一口。
视野内黑暗一片,殷时律不断向后退,期间险些被绊倒。
最后,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静默了几秒后,缓缓滑落蹲在了地上。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那如死寂般的安静,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而颤抖的呼吸声。
殷时律有些发抖。
“妈妈求你不要关我!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