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尔催促:
“姐你抓点紧,把老三老四和老黑都带过来。东西都不用带,我这边已经置办齐了,你们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
萧逸那边答应:
“好,你自己注意吃饭休息,别熬坏了。”
七月底,萧家姐弟四个带着老黑重聚在帝都。
一家人聚齐,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萧肆找个保姆。
没有任何意外,这事又是韩行长给他们办的。
跟钱打交道的人,最容易接触到各个层面的人,况且这几年大力发展经济,有求于韩行长的人非常多。
保姆姓白,六十出头,退休前是干保局的职工,照顾过的人都是国内有数的人物。
萧家姐弟叫她白姨,也安排在东厢房住下。
说起来,这位白姨也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规干部。
她年轻时是个护士,在一次照料受伤的首长时表现出色,被吸纳到干保局。
白姨一辈子照顾人,养成了细致周到又干净的习惯。
退了休回到家,却跟从村里娶的儿媳妇怎么也处不到一起,让他奔四十的儿子左右为难。
索性继续出来发光发热,大家谁也不见谁的好。
来到萧家,白姨四下一看,就能大概了解姐弟四个的生活习惯。
一向嘴严的她都忍不住感叹:
“终于可以吃洗干净的米,睡没有味的床了。要不是当年为了一口吃的,也不会娶个农村的媳妇,弄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她还真不是瞧不上农村人,就是单纯嫌她儿媳邋遢,带着她孙女的衣袖上,都是斑驳的鼻涕干痕。
洗都洗不及!
韩行长跟白姨是老相识,宽慰几句,转头跟萧尔说起萧逸的事情。
“萧老师,唉,现在的文化人,清高啊!”
萧尔想让萧逸学画,托韩行长问问有没有愿意收徒的画家。
韩行长问了一圈,人家一听是山里猎户出身的女孩,还只有初中学历,没有一个愿意收的。
“萧老师,萧逸姑娘,要是想继续学画,我认为还是走高考这条路比较好。
萧逸姑娘今年也才十八岁,明年十九岁高考,年龄完全合适。
有的学生都已经二十好几了,还在学校复读呢。”
萧尔对此没意见,并且一早就有这个想法。
萧逸却是满心不乐意,等韩行长走后,立刻揪住萧尔的耳朵:
“好小子,让我读高中,岂不是比你低了一级?你这是要造反啊。”
萧尔扭着脖子说:
“你放心,不会比我低一级。等明年你考上央美,我都提前毕业了。”
萧逸松开手,惆怅的说:
“还央美呢,好几年没摸过课本了,我就怕我连师范都考不上。
再说了,人家韩伯伯拿着我的画去找人看,都没人愿意看,萧尔,我的画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萧尔安慰道:
“美术生对文化课的要求分数不高,或者说很低,在咱们泰东能有个四百多分就差不多。而且这里是帝都,分数线更低!姐,你不会连考四百的信心都没有吧?”
萧逸摇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我就是怕我画画的水平不过关,我都是自学的野路子。”
她这半年除了带孩子,就是监督简直和萧川学习,也拿着萧尔的课本看过,觉得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