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华河清就进宫了。
离开南倾这几个月,永嘉帝知道她偷偷摸摸的离开万都城到西泽,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当华河清踏入宫殿的那一刻,永嘉帝凝视着她,目光中既有作为父亲的慈爱,又有身为帝王的威严。
“长宁,你可知你的私自离去,让朕何等担忧!”
永嘉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他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地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华河清微微俯身行礼,神色中带着几分倔强与愧疚:“父皇,儿臣自知有错,但儿臣此番出行,也是为了探寻心中所求。”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向永嘉帝,眼神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沉稳。
“你为南倾长公主,西泽之地有什么值得你探寻的?”
永嘉帝长叹一声,起身踱步至华河清身前,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你身为南倾长公主,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与社稷安稳。你这般任性而为,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朕如何向天下交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轻抚华河清的脸庞,但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又停了下来,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朕昨日听容卿说起回来的路上你们遭遇了劫杀,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日他虽不见长宁,容恒确是要见的。
当他得知他以举国之力供养的女儿竟然遭到暗杀时,永嘉帝心中愤怒至极。
容恒说那一日极为惊险,他回去时长宁的婢女已经受了伤。
那个婢女是他亲手放在长宁身边,所以是知道她的本事。只是没想到来的杀手那么厉害。
他还想问些什么, 然而,当他看到女儿略显憔悴的面容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疼惜。
毕竟,这是他最为疼爱的嫡长女,自幼聪慧过人,性格果敢。“朕知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你也不该如此莽撞。”
永嘉帝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眼神中的严厉也减了几分。
“罢了罢了,说说你在西泽的所见所闻。”
永嘉帝挥了挥手,重新坐回龙椅,表情依然严肃,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华河清抬眸,开始讲述在西泽的种种经历,“父皇,西泽之地,风俗与我南倾基本上也相同。那里的百姓生活方式和贸易往来也没什么不同......”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双手还不时地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永嘉帝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微点头,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末了,永嘉帝沉默良久,缓缓说道:“长宁,此次之事,朕虽恼怒你的擅自行动,但也知你心向往自由。往后行事,切不可再如此冲动,需顾全大局。”
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紧紧地盯着华河清。
华河清郑重应下,“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她再次俯身行礼,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父女两人许久没见,这重逢的喜悦让时光都仿佛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