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辛未兰。
楚天和水月鸥均未想到会在此遇到她,一时颇为尴尬。楚天站起身,强笑道:“辛小姐,你好。”
辛未兰道:“你好!真不好意思,打扰两位雅兴了。楚天,你想效仿当年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之事吗?”语气不冷不热。
楚天被她一顿挖苦,一时做声不得。
水月鸥起身腾出一个座位,向辛未兰道:“小兰,好巧,你也过来吃饭啊,来,坐我们这里!”她们两人并称仁和两大校花,平时素有交集。只是都是心高气傲,难得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聚会。
辛未兰小嘴微微一撅,道:“水大小姐,我哪有那么好福气,有人为我抚琴而歌。”
水月鸥脸上一红,道:“小兰,你说笑了。我和楚天出来坐坐,只是说说邀请他加入学生会的事情,刚好看见这具古琴,这才、这才一时兴起。”她说完此话,自己都觉得难圆其说。如果单是讨论学校的事情,为什么不在学校里讨论!而是跑到这幽静的小酒馆里来?
辛未兰转向楚天,问道:“楚天,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吗?我说你有空的时候来采访你?”
楚天道:“记得。”
辛未兰脸色稍和,道:“那就好。”径直走到琴旁,道:“刚才听你弹奏,雅量高致,我也想班门弄斧一下,请楚先生和水小姐指正。”
当下不待楚天答话,坐到琴前,轻轻拨动起来。琴音响起,竟也是《诗经》中的一首《桃夭》。
只听她低声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首《桃夭》本来应该琴音欢快明媚。但此时她弹奏出来却有一股凄凉心酸之意。到得后来,只见她泪水涟涟,一滴滴地落在琴上。
楚天心道:“辛姑娘有什么心事?她年轻貌美,事事顺遂,还有什么不如意之事?”
辛未兰弹罢,起身站起,已恢复常态。道:“两位,献丑了!”
楚天道:“辛姑娘琴艺高超,楚天佩服之极!”心道:“想不到这个辛姑娘如此多才多艺,真是看走了眼。”
水月鸥也道:“小兰你过谦了。”她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就猜透了辛未兰的心思。心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辛未兰难道?难道......楚天啊楚天,你什么时候又欠下这股风流债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辛未兰来到楚天他们桌旁,道:“水姐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坐这里啦!”
水月鸥笑道:“好啊,小兰,欢迎之至!”
当下三人入座,都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就说些学校里的趣事、逸闻,不一会,两女就笑得花枝招展。她们毕竟年轻,没有什么心机,这时感觉投缘,不由得有相见恨晚之意,早已心无芥蒂。反倒将楚天晾在了一旁。
远远几桌人,看见这边两个绝色美女,陪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小伙子吃饭。都暗暗纳罕。心道:“这个男的莫非是帝都四少之一,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艳福?但是看穿着也不像啊!而且帝都四少出行都是保镖开路,威风八面,怎么可能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吃饭?”
三人相谈正欢。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昏倒了,快叫救护车!”
三人一惊,停下交谈。都起身向外走去。
只见外面地上,一位七旬老人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四周已站满了人,但是皆面面相觑,不敢前去移动。那老人孤身一人,身旁并无家属。
楚天三人推开人群,走近了去。水月鸥道:“大家请让一让,我们是仁和医科大学的,让我们看看是怎么回事?”众人听说有仁和的人在此,心下稍宽,心想:“这几个大学生应该懂急救方面的知识,这个老头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水月鸥趋步上前,快速查看了老汉的瞳孔、意识,对楚天两人道:“快做心肺复苏,这大爷可能是突发心肌梗死,现在已经昏迷了!”又对旁人道:“你们快叫救护车!”
楚天抢上前去,见老汉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口唇紫绀。伸手搭了一下老汉的脉搏。只觉若断若续。暗叫一声“不好。”对水月鸥道:“这是急性下壁心肌梗死,来不及叫救护车了,水姑娘,请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