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尖嘴猴腮男子看着,一会儿才见到佛像后的林仁,立即怪叫一声,
“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看来今晚大王能吃得饱饱的。”
一两点黄光从袖中抛出,稳稳洒向林仁,直到看见林仁将黄光吸入鼻中。伥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飘出古庙。
……
林仁想睡,很想睡觉。
这种感觉就像上一世的鬼压床,能对外界有比较清晰的感应,偏偏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一个劲地想要睡去。
太累了。
不如睡一觉再说吧……
朦胧中,四周似乎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着自己,
“小兄弟,醒醒!小兄弟,快动手!”
“快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叫我干嘛?我还想睡呢……
一股钻心的刺痛忽然从右手手臂处传来,林仁猛地惊醒。
小黄咬着自己的手,死死不松口。
“我的天!蠢狗,你这是疯了吗?”
林仁惊呼一声,痛得连连叫唤。
没事咬我干嘛?
砰!
一只巨手忽然掉落下来,吓林仁一跳。林仁抬头看,才发现这是佛像的一只手。
佛像?
赵武生!伥鬼!
林仁陡然惊觉,自己这是在古庙里头!
连滚带爬站起来。就发现赵武生手持一柄精钢长剑,正在与一只大的不像话的白老虎搏斗。
这只老虎太大了,林仁上一世见过大象,对比一下,发觉这只老虎体型比起一般大象也只差一两分不到。通身洁白色的毛发,上面还有漆黑的斑纹一道一道,额头一个大大的王字清晰可见,两只硕大如灯笼的虎目更是狰狞恐怖!
后腿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显而易见,是之前赵武生出其不意偷袭给它留下的。
锵!
赵武生长剑与虎妖利爪相击,立即发出金属撞击时才有的铿锵之声!
嘶嘶
利爪顺着长剑缓缓滑落,长剑不断被压下,赵武生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两只脚深陷花岗岩打造的地面,在上面印出两个脚印。
可还是要撑不住了!
哗!
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刀砍在赵武生右手胳膊上,肩袖立即被割出一个大洞,同时胳膊被割开,鲜血顿时源源不绝冒出,血流不止!
“喝!”
两道幽光陡然从赵武生掌中射出,却是两枚铁球,铛铛两声,打在有成人腰粗的柱子上,深入其中。却没有打中袭击他的敌人。
同时因为右手失力,赵武生再抵挡不住虎妖的利爪,长剑压向自己的速度立即加快数分。
是伥鬼!
林仁深吸一口气,打开灵眼。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出现在赵武生四周,赵武生应该能看到,因为他在不断通过身法进行小幅度的闪避。
可他终究是被虎妖限制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伥鬼无需高深的武功,甚至无需太大的力气,只需拿着一柄不知什么材质炼制的小刀,不断朝前方劈砍着,总有一两刀能砍重目标!
不多时,赵武生一身已是鲜血淋淋。紫色的外袍被割的破破烂烂,白色的练功服也全被染成血红色。
赵武生,你可不能死!
林仁咽了口唾沫,有生以来第一次见着这样诡异惊险的场景,莫名其妙的,并不慌乱。
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迅速打开,面朝伥鬼所处地方,将内力注入其中,远远抛过去。
“咦?这是什么?”伥鬼惊疑一声。
可它心中没有担心。
多少年从这里路过的考生队伍,总有一两支队伍会在这儿休息,被自己用安魂术昏迷后再被虎王吃掉。
一直如此,从未有哪支队伍里有能威胁到虎王的存在,更别说它。
他可是鬼!
对付活物有用的手段,对付它就绝对不会有用。也就有一次一支队伍带队的是一名童生,能使出文气暂时禁锢它的行动,可是也止于此了。
这是什么?一张画?打算拿一张画来对付我吗?别搞笑了。
就算是一名知天命之年的老童生呕心沥血之作,也
陡然,庙内金光万丈,光芒刺眼无比,林仁都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
只见老秀才画的画漂浮空中,刹那间扩大数倍,几乎自成一景:
虎牙桀立、横峰侧岭一座陡壁,逶迤起伏。一道银线从万丈高空落下,成一瀑布,瀑布重重砸落地面,将奇石砸出深坑,又终究留不下,蜿蜒流出石群,一条小河顿时出现。
河中小鱼众多,或懒散着,偶尔摆摆鱼鳍,不让自己随着河水的流动流出瀑布或贪婪地四处游动,不断找食河边的浮躁与虾米。
一名老者蹲坐河边,手持钓竿,钓钩上空无一物,稳稳落在河中。
伥鬼感觉到莫名的吸引力,它仿佛变成了一条鱼,游动在小河之中,那空无一物的钓钩对它似乎带着巨大的诱惑力。
它不断控制自己,不能咬,不要咬!
可还是迎了过去,一口咬在钓钩之上。
鱼线轻晃,老者提钩。
伥鬼被钓出水面。
有声音四面八方响起来:
“千岩万壑不辞劳,
远看方知出处高。
溪涧岂能留得住,
终归大海作波涛。”
轰!
伥鬼的身体猛地爆开!
尘归尘,土归土。
死者的阴魂不该存于世间,该往何处去,就往何处去。
死后却留恋人间,那就化作人间的养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