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枝在寒风下叩叩作响,光秃秃的声音刺耳地响在耳边,光线在树枝与窗棂的分隔下在布置着暖盆的牢内打下斑驳的光影,像被分裂的光的碎片,而每一片都是情义留下无法补实的裂缝。
上官玉辰望着公仪无影静柔而略显苍白的面庞,充满复杂的目光实不愿离她分毫,而后他回头唤:“陈庆峰。”
陈庆峰守在不远处,想着自家王爷在接过四王爷递过来的一张白布时,那素来波澜不惊的容颜居然会突然变得那样震惊而愤怒,那张紧握在手里的白布好像是经过了很强烈的思想斗争,才幸而没有化为灰烬,王爷唯有在遇到与风宁有关的事情时,方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他正猜想那白布绝对与风宁有关,一脸疑惑地仰天长叹,不明白为什么王爷那般淡然冷漠的性子,却只要一遇到与风宁有关的事情就会紧张无措,突听叫唤,赶紧掠了过去,应声:“在。”
上官玉辰沉声道:“在没有经过本王允许之前,除你之外,不许有任何人与风宁接触,这云安大牢就由你亲自布置看守,若出差池,你知道后果。”
陈庆峰一时想不通,反应微微慢了点,抬首却见自家王爷脸色沉得可以,赶紧道:“是。”
公仪无影其实早在躺下时便已逐渐清醒过来,只是她想在天宸,玉露膏无论在哪里发现怕都只可能是从自己手里流出去的,她需要冷静思考,故而并没有睁开眼睛,忽听上官玉辰这些安排,心下一惊,此时虽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缘故,但离开云安大牢却是迫在眉睫,她坐起来,不假思索地道:“辰哥是不让风宁出狱了吗?”
上官玉辰转过身,只见她一脸无辜,眼神里尽是委屈,而她的语气听起来便像是在抱怨着说“风宁要出去”,他心里的疼痛不听使唤地漫出来,目光有一丝闪烁不定,却暗暗告诫自己:此刻断不能依着她。
他的目光由复杂艰涩变得沉重,道:“这云安大牢是你自己要进来的你不是自诩公仪世家重信承诺?在辰哥放你出去之前,你是不是要先完成你自己答应辰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