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雨还没停。除了不断打下来的雨点,屋檐的瓦楞、台基的出水都没闲着,整个宫里都是汩汩的水声。
皇上一下朝,就召见了我。
我也没多想,听见传我就赶紧去了。没想到往面色阴沉的皇上面前一跪,皇上直接把我撵回了营房。随后就来了几个姑姑,来给打花了脸的姑娘发宫粉,拿我的脸教着这粉怎么打,怎么把这些青啊红啊的都遮上。
没事的人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嘻嘻哈哈,领了粉的人可并不高兴。本来一个个都觉得挂了彩能名正言顺地不出门,歇上几天。现在来人发遮盖伤痕的宫粉,意思就是还得轮着干活了。
我正举着镜子端详自己那张一点印记没留下的大白脸,怎么端详都不顺眼。在驿馆守卫的那一群眉开眼笑地回来了,又围着我笑话了半天。
“行了,行了!这是上面让抹的,试试看。好看你们也抹,不好看就算了。”我胡乱搪塞了她们几句,扔下镜子反问她们:“倒是你们怎么高兴成这样?嘴咧着就回来了?”
不问还好,一问她们又前仰后合地笑上了。领头的校尉眼睛贼亮贼亮的凑过来说:“可见着稀罕景儿了!就让我们看着的那一群,那一个个都长得这模样,五大三粗的。结果,哈哈哈哈哈哈,这群人竟然害怕打雷!哎呀呀我的亲奶奶啊,昨天下午吓的那样”
看见她笑得都说不完话了,我无奈地看着别的人,说:“有这么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