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溅的血雾把周遭空气的血腥程度拉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刺鼻的铁锈味在所有人口腔鼻腔中游荡,没有打过仗的新兵来不及捂住伤口,捂着口鼻倒在地上干呕,第一次见到这种程度的战斗……
不,在那些老兵眼中阿纳泽尔刚才那一下几乎可以比拟一个半神,甚至更强,他们见过拉塔恩攻打王城罗德尔,那个时候这些老兵骑士在战争中活了下来,还把王城罗德尔守住了,但现在,明明只有一个人,就杀出了堪比军队的气势。
阿纳泽尔迅速踩到另一个大树守卫的身上,双脚扣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一扭,居然没一下子弄死他,这让阿纳泽尔诧异瞬间,但是下一秒,堪比荷莱露的撼地,阿纳泽尔一脚踏在那个大树守卫的背上,然后猛地用力一踩,隔着肉体凡胎大地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即便有黄金铠甲保护着,那个大树守卫的内脏也被震碎,整个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蹊跷流出血来,睁着眼睛直接被阿纳泽尔物理超度了。
以阿纳泽尔为中心,周围已经死了一片人了,一个龙装大树守卫被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杀了,剩下四个已经被杀了俩,大树守卫是王城罗德尔的顶尖战力之一,如今交界地战火纷飞,时局动荡,还被杀了那么多,所有人心中都是绝望的。
但那又如何?阿纳泽尔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敢对他挥刀的人。黄金长刀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是作为左手的副武器被显现出来,右手的大蛇狩猎矛被阿纳泽尔用力投掷出去,随后手臂再次淌出血来,无力地垂倒在地上,大蛇狩猎矛就好像是钉子,又好像是恶魔的爪牙,突然出现,又以他们都无法反应的速度飞向他们,大树守卫还没来得及用盾格挡,整个人就和飞来的大蛇狩猎矛一同飞向后面,然后扎穿了一整排可怜的家伙。
这一下是几乎用光了阿纳泽尔右手的力气,整条手臂看起来虚弱不堪,左手握着金色长刀的阿纳泽尔迅速游走在各个士兵之间,速度太快,金色长刀太锋利,就好像是锋利的热刀切割黄油一样,披着铠甲的士兵一个个被这样砍断,也有攻击到阿纳泽尔的,插入阿纳泽尔的骑士枪被他直接无视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剑劈砍的伤口和插进入没有拔出来的枪头,以及无数刺入体内的弓箭,华丽的铠甲染血,缝隙处已经被染红一片,往外滴答滴答流着血。
最后一个大树守卫死于从背后被捅穿心脏,至此时,一个龙装大树守卫四个大树守卫全部死亡,士兵被屠戮大半,阿纳泽尔身上插满了箭矢和枪头,铠甲再好再这种攻势下都会产生破损,阿纳泽尔把那些箭头枪头全部硬生生拔出来,全是带着倒钩的,他一手一把地把这些深入皮肉的东西弄出来,带下一大块血肉,剩下几百个士兵见阿纳泽尔这个样子也不会再起反抗之心,他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多次了,正常人再怎么也该死了,他不但不死,而且伤口还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盔甲被他解了下来,头盔摘下来,里面的血腥味让阿纳泽尔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一颗坏死的眼球被他直接摘下,在士兵们众目睽睽之下,阿纳泽尔重新长出了一颗眼睛。
阿纳泽尔本来还以为要用什么东西恢复一下,如果说那些外伤是体质强大所以才能恢复,那……眼睛呢?他这个个体,可能早就不是人了。
阿纳泽尔这么想着,手上突然出现的金色长刀抵着地面迅速朝剩下的士兵冲去,卸下铠甲以后,阿纳泽尔的速度进一步提升,那些伤口好像完全无法阻碍他的行动一样,伤口流着血,肌肉一边撕裂,一边被金色的液体覆盖修复。
手起刀落,根本没有什么悬念可言,阿纳泽尔在王城外,杀了所有来讨伐他或者是瑞茨的士兵。
他不知缘由,但这些士兵确实对自己发难了,他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早知道瑞茨的威胁。
“看来葛孚雷还没有回归,如果他来了,会棘手很多。”阿纳泽尔在平原的尸山血海中看到了赐福,靠近之后发现赐福旁边的,属于他崭新的铠甲。他直接捡起来,回头看自己之前丢下铠甲的地方空无一物,就直接给自己换上了。
阿纳泽尔新长出来的眼球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另一只眼睛确实清晰地看见了,远处走来的巨大的鹿,鹿的身上有绿色的植物,还有飘荡的水流,体型之大,头上芽角之大,让阿纳泽尔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一头祖灵,而且是很古老的祖灵。
注意力全在祖灵身上,阿纳泽尔并没有注意到祖灵背上的女人,那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但露的很少,所有地方恰到好处地盖住,半张脸戴着一层淡淡蓝绿色,有些透的薄纱,头发散到腰间,额头也长出十几厘米的芽角。
阿纳泽尔确定瑞茨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号人,手上的武器握着,但没有轻举妄动,等祖灵背着那个女人再走近一点的时候,在离阿纳泽尔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女人跳下祖灵的背部。
“勇敢的战士,我想和你谈一个条件。”明显心不在焉的女人被身后的祖灵用角顶了一下,才把眼睛从阿纳泽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移开,瑟萝莉娜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说,但这不是自我介绍。
“勇敢的褪色者战士,我目睹了你的强大,我希望你帮我去做一些事情,相应的,我会给你报酬。”瑟萝莉娜的眼睛一直在往阿纳泽尔身上看,没找到过去为她打造的那把武器,心中略微失望,但很快又对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