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峰峰顶有皑皑白雪,灵鸟难飞渡,草木长非易,雪冰寒难耐。灵药宫主宫便在这白雪之中,一座大阵撑起,看似平常,实则别有天地。穿过阵法便可见其内圣境,流光长动,仙雾缭绕,云气腾舞,紫霞千条,宫殿群落,高阁古轩,楼宇亭榭,星罗棋布,更有飞瀑流花,金桥架渡,仙鹤翔集,清湖碧池,泉水溪流,禽鸟嬉戏,百花齐开,争艳芳华,灵木茂盛,青松古健、修竹挺拔。
“乐师弟,你总算是回来了!”天乐真人扶着乐清平坐下来,心中欣喜激动万分,可是见着乐清平脸色煞白,又是心中一阵难受。
“掌门师兄,清平归来了!”乐清平双目无神,发髻微散,身上衣袍凌乱。
“乐师弟,不管你有何话要说,都先歇着,将元气调息回来。”天乐真人心生不忍,神色微凝,目带关切道。
“不!这一事必须得问,不知那云沐阳可曾拜进我灵药宫?”乐清平神色急切,却是顾不上其他,一开口便问道。
天乐真人点了点头,直叫他先行调息养伤,余者明日再说,他自己便去寻来丹药,盘膝坐下为乐清平引导真元疗伤。
次日,乐清平自入定中醒来,见着天乐真人一直在旁护法,不由感动。
“多谢掌门师兄,师兄辛苦!”乐清平呼出一口浊气,缓声道。
“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去往雷泽不过五年,怎得就回来了,而且还受了重伤?”天乐真人神色关切。
“掌门师兄莫急,你且听我从头细细说来。”乐清平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自那日我得了昆仑符诏传讯,此事也只有师兄知晓,那日便即刻动身赶往雷泽。只是那日我行至南十六国的宋国之时忽然心念一动,便按下云头,落至江边,正欲卜上一卦,却遇见一位少年郎。这少年郎心性极佳,资质虽不是天纵,但也不错,我心中动了爱才之心,便以心念刻下一道小阵,取出琴来,抚了一曲九宫,这少年郎听闻九宫后便破阵而入。”乐清平将与云沐阳相遇之事详细说来。
“师弟,依你所说,你所卜之卦卦象如何?”天乐真人知晓乐清平为人,不是无的放矢,必有隐情。
“我与这少年郎一分开,便起了一卦,卦象晦明难言,只是知晓这人与我仙宫有莫大缘法。”乐清平摇了摇头,也是无奈,“那日我卜卦之后,忽然一道天雷击来,险些将我击杀,看来是妄揣天机,为天道所忌。”
“仙宫?乐师弟这可不能妄言。”天乐真人神色凝重,这窥视天机引得天雷及身,可见事情之大,“那师弟身上之伤便是那日遗留?”
“天雷之威虽然浩大,但也不至于让我伤得这般久,我这乃是归来之时被人偷袭。”乐清平面上怒色不掩,“此事稍后我在与师兄细说。”
天乐真人点了点头,继续听着,知晓必定是有更为重要之事需要告知。
“我一离开南十六国,便急往南海之滨大雷泽飞去。雷泽之威浩然庞大,终日天雷滚滚,雷威覆盖方圆三千里,令人骇然心惊。”乐清平至今想起仍旧是心有余悸,“按说那物镇压在雷泽之下至今已有一万年之久,就是任他法力多高,神通多强,在煌煌天雷之下也当烟消云散,可是此次我前往雷泽修复诸天困灵法阵之时,那物仍旧是威能巨大,几乎将诸天困灵法阵撞破,余威之强即便是我在法阵边缘也受到冲击。”
“万年之前大劫遗祸至今威能不减!”天乐真人双目怔然,喃喃道,“师弟此行可发现那物还有其他动静?”
乐清平轻轻摇头,“我修为最低,未能成婴,林虚静真人只安排我在诸天困灵法阵边缘修复阵法威能,其中详情未能窥见,我也曾问过几位抱朴山归真观一同去的几位元婴真人,只是这些人都是缄口不言。”
“看来,雷泽之中是山雨欲来,届时又将是一场天地大劫吗?”天乐真人眉头拧起,神色凝重。
“掌门师兄,此次还有一件更为重要之事。”乐清平稍稍一顿,看着天乐真人,见其神色,立时道,“按照往年修复雷泽诸天困灵法阵之时的记载,需要集齐三百六十五位阵师,在一位元神真人引导之下一同修复法阵。元神真人从九州界昆仑、西土界大日如来寺、北斗界北斗天宫选出,轮流主持,千年一度,每次也只需要一位元神真人前来即可。然则此次,到得雷泽的不但是昆仑的林虚静真人,便是大日如来寺的不生尊者、北斗天宫的清薇真君也来了,可见形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