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太压抑，江小月就去了片场，在摄影棚的角落里静静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想什么。工作人员陆续进来，见她发呆，也没打扰她。

何放过来，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豆浆，轻声问：“都知道了？”

江小月叹了口气，接过豆浆喝了一口，“郭敏行一早打电话告诉我的。”

“她有病呀？告诉你干什么？海家都摆不平的事，咱们更无能为力。说白了这就是海家和那位大佬在博弈，唐屹潮撞到了枪口上，就拿他开刀了。”

听何放这么说，江小月更加揪心，无力感让她因自身的卑微渺小而心悸。

“郭敏行跟你说为什么抓唐屹潮了吗？”

江小月摇摇头，郭敏行今早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打听出唐屹潮为什么被抓，可见是保密行动。那位大佬敢把手伸进海家的势力范围，肯定有十足把握。

“帅歌呢？”

“打电话呢，她也是一早得到消息，到现在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两个小时了。”

江小月赌气似的连喝几口豆浆，“位高权重的世家大佬博弈倾轧与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无关，可切入点却因我而产生。张月娥冒充，我最早知道，当时跟唐屹潮生气不想说。为了出气报复，也是我提醒郑老大从假的海上生明月入手。

郑老大和张月娥勾结，我也最早知道，还是赌气不想说。发现情况远远超出我的预想，我害怕了，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再犹豫耽搁。闹到最后那样的局面，我就是舌灿莲花也说不清了，到现在我就是肠子悔青也无可奈何了。”

“也不能怨你，都是一件事一件事地往一块凑的。”何放的劝慰很无力。

帅歌捏着眉头走进来，把手机扔给何放，咬牙说：“王冬前几天投案自首已把矛头指向了唐老大，王秋下落不明多日，昨晚在中南省被抓，全交待了。据他交待，张月娥死了，不是他杀的，是唐老大重金雇佣的杀手杀的。

他说唐老大让他和那个杀手一起去杀张月娥，谁得手就有一千万的重赏，两人一起参与，赏金平分。他亲眼看到杀手杀了张月娥，怕他争功，又想杀他。他这些天东躲西藏，躲过杀手，没想到被抓，一审讯就全说了。”

之前，断定张月娥死了是她的猜测，心痛却能自已。此时，听帅歌说了确切消息，张月娥真的死了，她的心好像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捏住，慢慢收紧。

张月娥入了局，又一步一步自寻死路。在大佬们博弈的战局中，她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又成为弃子，活着或死去都要充分发挥自身价值，为他人所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该问张月娥，也该问她自已。

江小月捏着眉头思索，“张月娥在哪儿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