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季出名了!
而且是在东西二府都出了名!
如今整个贾家的下人谁不知道出了东府个轻狂的“季二爷”,在老太太和一众夫人面前,一口一个“畜生”的骂着东府的珍老爷,叫其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据说一回到东府便是病了……
这一下子,可算是在贾府众人之中炸开了锅,有人骂贾季是个不知纲常,目无尊长的野种,也有人觉得他虽轻狂了些,却是个直爽性子……可谓是众说纷纭,看法不一。
这种讨论犹如瘟疫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贾府,直到几位夫人严厉处置了几人,三番五次警告其他人不要乱传后,方才稍稍有些收敛。
几日后。
当紫娟端着一碗泛着热气的苦药进了里屋之后,却是见到了一位病榻上的读书病美人。
其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肤若白雪,青色点翠棉袄,半红绸缎马面裙,如世外仙姝,亭亭玉立,正轻轻依靠在窗边,借着窗外晨光看着津津有味。
纵是紫娟已是千百次的见过眼前的美景,却依旧觉得赏心悦目,自不能拔,但很快,她便是笑着走上前来。
“姑娘喝药了。”
那病美人闻言,目光也是稍稍移了过来,却是轻摇了摇头,“不想喝。”
“姑娘!”
紫娟有些急了,自家姑娘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却又偏偏喜欢耍性不喝药,这实在是让她愁得不行。
见黛玉依旧一幅不为所动,兴致缺缺的模样,紫娟着急之余,却又是突然心头一动,计上心头来。
她略微一顿后,便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黛玉笑着说道:“好姑娘,你若是喝了这碗药,我便与你说个好玩的!”
黛玉来了些兴趣,却仍是看着书,摇头失笑道:“什么好玩的?莫不是宝玉他们?”
“不是。”
紫娟看了看周围,显得有些神秘兮兮。
见她这副模样,黛玉心里果然有些了好奇,当即问道:“到底是什么?快说说。”
“那姑娘可得喝了这碗药!”
“嗯。”
“好吧。”紫娟当即凑上前来,轻声说起了那晚上在荣庆堂发生的事。
当黛玉见她绘声绘色,一口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这畜生自有了断”,说得好不精彩后,总算是笑出声来。
不过心底却是惊讶又好奇。
她当即看向紫娟问道:“这位东府的季二爷好大的威风,我怎么以往没听说过?”
“据说是前两年才寻到东府太爷,归了府上的,也难怪是这样,才会如此蛮横无礼,据说老祖宗私底下都称他为“那个东府的混世魔王”……”
黛玉听到这话,又是一笑,借着初升晨光,仿若春天野地中静静绽开的娇弱昙花,好不迷人。
紫娟看得呆了,却又是连忙反应过来,将药端了上来,看着黛玉正色道:“好姑娘,好玩的也说了,笑也笑了,便快把这药喝了吧,别凉了。”
黛玉闻言看她一眼,眉眼却是一转,移到手中书上,道了一句:“还是不想喝。”
“啊!姑娘你耍赖!”
“错了,这叫“智取”才对。”
“好姑娘唉!”
…
相较于贾府中的议论纷纷,郑文家的小院则显得十分宁静。
贾季顶着秋日的老虎,对着面前的木桩,一刀又一刀的劈砍,力道不大,角度却是十分刁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