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皇后一如既往地跪在香案面前,一手捧着经书,一手拨动手中的佛珠。虔诚地祈祷着自己的大阿哥能早日入轮回,同时也为自己这些年做得那些腌臜事虔诚地乞求着上天的原谅。
若非上次郑算子说皇后做得那些事会影响大阿哥轮回,宜修才不会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做错了。
祈祷过后,宜修合上经书站起身来,将经书递给了身后的剪秋。又走到香案前,重新点燃了三炷香。
礼佛完毕后,宜修缓缓走了出去。
剪秋扶着宜修,一起走到了软榻边。
宜修在软榻上坐下后,剪秋才开口道:“娘娘,今日皇上召见了隆科多,但隆科多在养心殿外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着皇上。
宫外传来消息说,隆科多此前向皇上提议立储,但被皇上斥责了一顿。
不过今日似乎是与隆科多大人交好的几位大人一同上书向皇上提议立储,皇上动怒,所以才将隆科多召进宫了。
而且此事在宫外已经传遍了,就连宫内也有不少人在猜测。”
“哦?”宜修瞬间来了兴趣,一脸疑惑道:“此前皇上革去了隆科多步兵统领的职位想来也是这个原因,。只是这隆科多怎么还不要向皇上提起此事?”
“娘娘,若此事是真的,如今能被立为太子的也就三阿哥和四阿哥。奴婢猜测,隆科多大人此时提及此事,怕是别有用意。”剪秋微皱眉头,认真说道。
宜修端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仔细在脑子里思索着。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想来隆科多是不想沈眉庄的儿子和熹妃当这个太子。
熹妃虽不是真正的钮祜禄家的女儿,但名义上确实是钮祜禄家的。
沈眉庄如今已是嫔位,她的父亲沈自山是济州协领,这家世也算是显赫。
唯有齐妃她父亲早逝,家族里在朝中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三阿哥当了太子,才不会威胁到本宫的地位。”
剪秋也明白过来:“娘娘的意思是隆科多大人眼下提出立储,一是觉得六阿哥福惠年幼,二是认为四阿哥刚从圆明园接回来,根基不稳?
唯有三阿哥对娘娘您有利?”
皇后微微点头:“嗯,只是本宫已经有段时间未关心过三阿哥了,若是突然说起,怕是引人怀疑。”
剪秋微微扬起嘴角:“娘娘,这齐妃和三阿哥您还不了解吗?”
皇后闻言,也是放松地笑了出来:“也是,齐妃是个没脑子的。过几日,你从库房里挑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给齐妃送去。就说本宫之前事务繁忙,忽略了三阿哥。
想来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娘娘!”剪秋笑着应下。
剪秋刚说完,又有几分疑惑地开口问道:“娘娘,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隆科多大人会突然提及此事。就算如娘娘猜想那般,可万事万物总有个缘由,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生。”
皇后摇摇头,沉默半晌后才淡然开口道:“看样子,有必要去一趟皇额娘那里了。
你去将此前本宫抄写的佛经随意拿上一份,晚上我们去看看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