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上的陆远心中微微一怔,随即大喜过望。
纵身一跃,双脚即将落地之际。
身旁一左一右,提早了半步,先出现了两人:
金刚武馆馆主褚一啸,白鹤武馆馆主傅归去。
半步,恰到好处。
半步之前,他们置身事外。
半步之后,他们成了杨氏武馆的同伙。
杨毅、四杰顿时无了人色。
刚才有多趾高气扬,如今便有多狼狈。
难道按原计划……杀人灭口?
不说陆远实力几何。
杀官,等同于造反!
四杰紧紧盯着杨毅,杨毅死死看着四杰。
五人惶恐对惶恐。
就在此时。
不远处人声鼎沸,是追踪神鹰,要觅得机缘的寻常百姓。
不一会儿,山道上、两旁树林里,挤满了人,一眼过去,至少二三百人。
当中有认得镇军陆远的,马上传了开来。
人人噤声,却也将九人围在了中间,如同外围设置了一堵围墙。
场中杨毅等六人顿时石化,褚一啸、傅归去心中微微吐了一口气。
还得是金刚武馆馆主褚一啸。
他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
“杨氏武馆少馆主杨毅,连同四杰,半路要劫杀姜氏武馆弟子陈澈!”
“我金刚武馆褚一啸,白鹤武馆馆主傅归去,与镇军陆大人,碰巧经过,遇见了此事!”
陈澈心中冷笑。
第一印象,对褚一啸十分的好,觉得他为人爽直,应该不坏。
如今看来,坏不坏先不说,狡猾是一定的。
人不可貌相!
褚一啸心中也是清楚得很,自己跟傅归去是能够撇清关系。
却不能以此事令杨天雄万劫不复,既然不能的,何必枉做小人,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立刻继续说道:
“不过,眼见未必为实,耳听也许为虚!”
“那天,我跟傅馆主、杨馆主、姜馆主都在场,杨馆主十分喜爱陈澈,要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非但如此,还要传他妙道镇第一的弹弓之术,而杨氏武馆最高武道典籍,也承诺可以给他观看。”
“可惜,陈澈与杨馆主缘分不深,最后拜师姜馆主,也由此可知,杨馆主岂会对陈澈动杀心!”
“估计是杨毅与四杰,年轻气盛,从父亲、师父那听到对陈澈的赞叹之词,心中不忿,要来较量一番!”
“杨毅,你联合四杰,弄眼前的一出,是不是这个原因?”
呼!
杨毅长舒一口气,急忙道:
“没错!爹说陈澈是妙道镇古往今来,天赋最高的武者,犹在他老人家之上!还说小子与四杰,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半!”
杨毅也是够拼的!
“爹还说了,若是陈澈能拜师,便将二妹许配给他!小子自然心生不忿,便联合四杰,来与之一较高下!”
“又担心陈澈不会使尽全力,故把话说得无了回旋的余地,实在是想彼此拿出真正实力,大战一场!”
“请陆大人明鉴!”
陆远不置可否,却是看向陈澈。
“陈澈,你认不认同杨毅说的?”
很明显,陆远是站在陈澈那边的。
陈澈向着陆远行礼,才施施然道:
“刚才,杨毅连同杨氏武馆四杰于此狭道要将我劫杀,为的是捕风捉影我得到了山精。”
“我师父身受重伤,需山精方能痊愈,他们说杀了我,没了山精,我师父便不能活了!”
“这些话语,是杨毅亲口说的,陆大人、褚馆主、傅馆主都听到了吧?可以为我作证!”
陈澈看着陆远等三人,三人均不说话,杨毅等五人脸上一阵阵的发白,却也相顾无言。
拦路劫杀,按大玄律例,物主是可不报官,当场击杀、而不会承担任何罪状的!
但凡陈澈有一个字是假的,杨毅等人定要加以反驳,不反驳代表什么,围观的二三百人,都是懂法之人。
“我师父若死了,姜氏武馆也就完了,对杨氏武馆到底有没有好处,相信诸公心中自有定论。”
对于四大武馆这种妙道镇超一流势力之间的关系,在场的普通百姓未必都懂。
不过,也有见识不凡的,立刻举了一个十分接地气的例子:
“大街上有四档卖菜的,生意都很好,其中一档摊主死了,你们想,余下那三档摊主会不会偷着乐?”
懂了!
陈澈顿了顿,等众人的声息稍稍平淡,继续说道:
“褚馆主刚才说的事情,确有其事,而他老人家也是德高望重之人,说杨毅并非真心作恶……”
“我也不作评价,往后自有公论!”
“不过,由来都说,妙道镇四大武馆,以杨氏武馆为首!”
“却又有人说,其实我师父才是武道第一人,教出来的徒弟也优胜于杨氏武馆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