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没有立刻将文章上传到小红书，时间已经很晚，按照他之前的习惯，他会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才会发文章，如今已经是夜间十二点多，又是没能早睡的一天，不过张望也不在意。

然而内心的期待还是将他出卖了。

他不断幻想着这篇文章所能给他带来的流量，又如何转化成林曼的流量，为此他的脑海中上演过一出出戏码，因为日子的推移在一定程度上有过校正，结局却始终没有改变：他让林曼拥有了一场属于个人的演唱会。

他不止一次因为各种缘由将结局幻想成这副模样：时过境迁之后，林曼终于在他的帮助下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越来越多的人为此慕名而来，她也开始她的全国巡演。然而在她巡演之前，他竟然断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任谁想要联系他都没有办法成功，好像他在刻意避开所有人，哪怕是林曼也不例外。

而她会在某一场巡演时突然出现在观众席，会被无人机捕捉到，等到有人为此疑惑的时候，也终于有人开始起哄，高声喊着他的名字：张望。不过他更喜欢他们喊他木多。

之后，或许会有话筒传到他的手里，林曼或许会为他准备一支歌，会问他有什么想要说的话。

张望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喜欢主播的可以加一下粉丝灯牌！”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因而他逐渐有了想要创作小说的想法，为了不让这样的幻想埋没，又或许是曾经读过的网文在此刻产生了作用，引得他不断去想象那种味道，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写出来美好的故事。

“故事一定要凄惨吗？”张望为此感到疑惑，“或许美好的结局同样令人难忘呢！”

因着想象的作用，张望才会逼迫自己克制住想要发作品的欲望（他的分享欲实在强烈），“为保证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我绝不能在发布的时间上比之以往有所不同！”

张望认为这个至关重要，甚至是他作品流量的关键所在，而非作品本身。

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分享欲，他还是提前将微博截图做好，并且上传到草稿箱——小红书的草稿箱与正式发布的唯一不同点仅仅是那一下的点击。

做完这些后，张望感到心满意足，立刻又沉浸到他的想象中去了。

其实在写文章的过程中他是充满自责的，尤其是近来创作的频率越来越快，本来几乎一星期三篇的进度竟然超额完成，在去青岛前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一天一篇，因为他担心如果游玩的时间过长，会导致他的进度跟不上，他喜欢未雨绸缪，而非亡羊补牢。

然而进度过快导致他的文章主旨彻底变了味道，因而那段时间的文章几乎全都在用林曼作为核心，而非歌曲本身，也导致他的喜欢越说越坦荡，几乎像是两个恩爱的人处在热恋中一样，张望依靠的便是这种想象。

他抛弃事实，连文章的格式几乎都是统一的：开头用一句歌词开篇，中间写些自以为是的道理，最后将林曼引出来，赞美她并顺势表达自己的喜欢。

这还不够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文章会影响到后面文章的写作风格，也就是说，哪怕他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哪怕他极努力想要更改，可是那种感觉反而像是一个舒适圈将他困住，他不是走不出来，而是不愿意走出来，因为他想到之后还有几十篇的文字要写，为了提早完成他的计划，他不惜牺牲文章本来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