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发现自己到头来,身边什么都没有了,明明他是赢家,赢了林家所有人,唯独失去了她。
或许从林渔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季秋野就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他想过,如果他强硬一些,结果或许会不会不一样呢。
她像花一样,到了季节便会离开,花开过时明艳靓丽,却永远也留不住花开时的模样。
在季秋野第三十九次看心理医生时,她的睡眠质量变回了从前,脸上的阴霾也消散了许多。
在林渔放她自由的那一刻,两人的关系距离远了,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也……留不住她。
季秋野像被关久的鸟儿,再一次重进新世界。
她答应过他会好的。
四年里,季秋野去了好多地方,看过山看过海,看过荒无人烟的大漠,淋过雨吹过寒冷的风,看过星河,等过极光。
她没有活成所有人期望的样子,她向往自由。
在结束二十二岁生日时,一直在路上的季秋野,第一次选择停下来,只要她回头看,始终有人在等她。
“回来”酒吧开业的那天,是季秋野四年里最忙碌的一天,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开一个店,会那么累那么操心。
凌晨一点,里面的欢乐声依旧,季秋野已经累的想要倒下就睡,坐在吧台的一边揉着自己的脚。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心疼自己的脚跟着自己遭罪了,心想高跟鞋真不是人穿的。
在热闹嘈杂的音乐里,门再一次被打开,听着声音格外响亮的音乐,林渔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好久都没有进入这种环境,林渔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喜欢了,或许也是因为他更多的是担心吧。
林渔加班完,给季秋野发消息没人回,给店里的人打电话,便知道她还在酒吧。
开业后,并不一定非要老板一直亲力亲为,林渔是这样觉得的。
一身正装没来得及换掉的林渔,站在刚进来的地方,扫视着人群找人。
调酒师先看到一身格格不入正装的林渔,抬手朝他示意:“这儿呢。”
调酒师是林渔给季秋野推荐的,他认识,寻着他的动作,林渔看到一旁低头揉脚的人。
一身正红色连衣裙,长发及腰披散在身后,妖艳而不失高雅,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清冷美人感。
在季秋野后悔穿高跟鞋时,一双修长骨感的大手盖过她的脚背,拇指轻抚她的脚底,替她摁着脚底穴位。
“这疼吗?”
林渔低着头,眼睛盯着季秋野的脚,手上的动作不重但力度却又恰到好处。
他低着头,声音传入季秋野的耳朵,她的手被挤开:“疼不疼?疼了喊一声知道嘛。”
看着细心给自己摁脚的人,季秋野一动不动:“我自己来吧,脏。”
“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不脏,你老实点就行了。”
季秋野想从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脚来,却被摁住,连动都动不了,察觉到林渔的僵,季秋野也不再动任由他摁好了。
而且他摁的好像也挺专业的,力道比自己摁的还舒服。
林渔看着有些红肿的脚跟,故意损道:
“下一次看你还长不长记性,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站那么久累不知道休息吗?雇那么多员工还需要老板亲自出马?”
面对林渔的询问,季秋野皱了皱眉:“第一天开业,我得在。”
“现在几点了,什么规定老板要一直在。”
林渔带着腔调,担心又心疼她。
季秋野:“没人规定啊,我就是老板,我就是想多待一会,反正回去也没事干。”
林渔给季秋野按完脚,给她穿上鞋子,答道:“回去晚了不安全,早点回家。”
看着林渔半蹲着给自己穿鞋的模样,季秋野这才发现他这是刚下班,连衣服都没换?
毕竟这里只有他跟别人不一样,他一身正装,有种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帮她穿好鞋子,林渔站起来,便看到季秋野侧头看着自己:“干嘛?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