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琴瑟调和,白头相守,贺玥眼里有着难以分明的隐晦,面上漾出清浅的笑,侧头望向宁如颂,音色柔顺恬静,“原来如此,殿下都不同臣妾说,难不成臣妾会不愿吗。”
当然是不愿意也得笑着应下,总归都是他一人说的算,这几乎成了一件铁律,动摇不得,万事只要宁如颂定下章程,贺玥就必须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确乎是不公,可是现今的宁如颂是万万察觉不到的,素来只有旁人屈就服从于他,久而久之,他便也没了体谅旁人的心思,高寡于上许久哪还生得出下尘之心。
大抵唯一不同的就是宁如颂会在事后用上添了几分柔软的心思来哄,对于他而言更像是情人之间别扭婉转的乐趣。
“自是因为孤知道玥玥愿意,才觉得到天和寺再告知也无事。”宁如颂嗓音清和,手依旧握着贺玥的手。
老僧人点燃了两把香,贺玥和宁如颂分别接过,既然要求符牌,那就要按照天和寺的规矩来。
二人跪在蒲团上,阖目对着慈悲又漠然的观世音像叩上三拜,后起身将香插在神坛上。
旁边的老僧人眉目祥和,“心诚则灵,二位若同心则自会相守。”
他从侧殿拿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符牌,一个画着符的木牌,问道,“女施主姓什么?”
“贺。”贺玥望着燃烧的香,她和宁如颂又怎么可能同心呢?这几乎是个天方夜谭的谬论。
老僧人拿着符牌放到了旁边的案桌上,用不褪色的朱笔写上一个贺字,符牌都是写上新妇的姓,最后也交于新妇保管。
“女施主收好吧。”老僧人将符牌交给贺玥。
贺玥用手指摩挲着符牌的边缘,“本宫会妥善安置好,定不会让它有磨损。”
回碧院就把它压到箱底,眼不见心不烦。
宁如颂则伸出手指拨弄着符牌缀下的红流苏,这便是母后求而不得的东西,好像轻而易举便能拿到手。
何家人一生只能求这一道,而且得亲自来,母后手头上的符牌实际是归属于南王的。
“皇侄!”姻缘殿门口,陡然出现了南王焦急的声音。
宁如颂掀起薄冷的眸子看向殿门口神态焦炙的南王,收回手,不紧不慢的询问,“舅舅怎么找到天和寺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