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郑逸已经看到围在王府人群,这就要上前,却被驴背上老者叫住。
郑逸疑惑回头,就见靠在驴背上的老者挣扎的就要坐起。
“我信!我信你的话!可让我回衙门,换...换件衣袍吧!”
“你叫老夫以这等面貌见左县百姓,还不如让老夫死在此处!”
老者声泪俱下,在衙门被张麻子等山匪欺辱没哭,被郑逸抓去没哭,竟然就因为身上脏乱不堪去见百姓哭了出来。
郑逸见此,停在原地思索一会儿,无奈。
青驴好似知晓了郑逸意思一般,流着口水点头,朝着县衙再次绕了回去。
这次,老者倒是主动将菜园子让了出来,摘了许多果蔬放到青驴面前,又朝郑逸拜了几拜,对自己之前冒昧致歉。
而后径直回到住所。
等他再出来时,已过了好一会。
“呵呵,道长觉得如何?”
老者,不,现在该叫程县令了。
也不知他怎么藏的,进去时还是衣衫破烂,发须潦草。
待再一出现,却已是头戴乌煞,须发梳的整齐,身披蓝色常服,腰间束条玉带,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程县令被囚禁于此,又加之年事已高,官服披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不甚合适。
郑逸自然不会说些扫兴话,见程县令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觉也跟着咧起笑意。
“自是神气精神!”
依旧是骑着青驴出了衙门。
不过这次程县令挺胸抬头,腰杆笔直,即使如此做为十分疲惫,但是程县令依旧坚持。
说是“老夫代表的乃是朝廷,在左县,老夫并未屈服于山匪,朝廷也并未忘记辜负左县百姓!”
郑逸听完肃然起敬,心中不由得对这老头敬佩起来。
也不再阻止,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象征,也是自己留存争取下的尊严。
终于,二人赶到王府。
等闻人泰察觉任百姓逐渐骚动时,抬头看向圈外,就见一个银发白须,身穿官袍的老者骑着一匹青驴,神情庄严的走了过来。
左县百姓二年没见这位县令,顿时引起不小骚动,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路。
程县令看着周围百姓,庄严的面庞再也抑制不住,流出两行泪来。
左县本就贫穷,百姓缴纳粮税,温饱已是勉强,如今又被杀千刀的山匪搅弄二年,这二年不知要让他们再付出多少的才能挽回。
有了程县令‘出山’,场面顿时比之前要更加热闹些。
因为百姓知道,程县令出来之后,那么分取被张麻子抢夺的财宝就不止空话,他们二年来的损失赔偿就不是空谈了!
正如二人预想,左县县令虽年纪老迈,又被张麻子囚禁在衙门二年之久,但是其头脑依旧灵光,似乎对今日之事早有准备一般。
就见其站在百姓面前,挺起胸膛大声宣布之后事务。
左县重建与衙门恢复,被废除的法令也一一恢复。
当场,就又有几个当初的得力手下恢复原职。
当然,最最重要的,则是王府这座金山,张麻子占了王府后,将王家灭门,王家剩下家业与在此期间巧取豪夺而来的钱财对堆积在此。
清点数目与合计百姓各处损失需要花费时间就不知要用许久。
于是程县令当场就点起‘兵将’,将左县会计召集一处,关在王府清点账目。
“另外,在账目核对期间,左县暂时封城,任何人都不得将这一消息传露出去!”
当程县令又说起一条时,闻人泰与周围百姓同样露出不解神色。
左县匪患剿灭,这等好事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也只有郑逸对程县令这一决定点头肯定,“这程县令果真有几把刷子!”
左县虽匪患消灭,但其本身依旧脆弱,本意而言,受到伤害的还是周围乡野百姓为多。
若是将这事传出去,届时将会是何等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