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距离三楼窗户还有一米多,祁啸攀了上去,解下腰间的麻绳,一头绑在窗框上,另一头丢给皮划艇上的人,让他们拉着绳子靠近过来。
祁啸看了眼女人怀里哇哇大哭的婴儿,“先把宝宝给我。”
女人将孩子放在祁啸怀中。
祁啸找了件衣服将婴儿包起来,吊下去,下面的战友微微起身便接住了婴儿。
他又扫了女人一眼,道:“我背你下去。”
人民子弟兵是最值得信任的,女人二话不说爬上了祁啸的后背,紧紧扒住他的肩。
祁啸翻身到达窗外,一手扒在窗框边上,另一手拍了拍肩上紧紧抓住他的那只手。
“别紧张,把手给我。”
女人握住了祁啸的手,下一秒整个卸了力,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还不等她害怕呢,底下的人已经接住她了。
祁啸解开窗框上的麻绳,他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这时就有很大的优势了。
微微松手,脚尖便能踩到皮划艇的边沿,他淡定自若地落回原位,全程神色不变。
“祁少校,你的腿……”
祁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腿,裤子被划破了,一道很明显的伤口,看着是像是玻璃伤到的,仍在不断流血。
他拿了船上备着的医药包,翻出绷带,随手一扎就算了事儿。
把那个大姨也救下,皮划艇才往回返。
祁啸去医疗处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口,以免发炎影响救援进度。
当然,发炎肯定是会发炎的,这么深的一道伤,他后续还会时常下水,不发炎才有鬼了。
只不过上个药,回去跟宣沫沫也好交差,可以堂而皇之地说:“上过药了,它就是不好也没办法。”
夜深时分,其他城市的增援队也到了,交班过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徐清露提着医药箱过来给祁啸处理伤口。
队里谁不知道徐清露跟祁啸关系匪浅?所以其他医疗兵都不过去凑热闹。
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
解开祁啸腿上被鲜血浸染的纱布,徐清露瞧着那道伤口,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像是生怕祁啸不知道她哭了似的,刻意吸了吸鼻子。
看见一个大美人心疼自己到落泪,再铁骨铮铮的硬汉,心里也会变得柔软几分。
然而,祁啸看向另一旁正在捣鼓纱布的中年女人,沉声道:“刘队,你来帮我包扎。”
“啊?”
刘队微微挑眉,眼底写满不可置信。
“清露不是在给你消毒了吗?”
“她不专业。”
刘队:???
刘队走过来,问道:“怎么不专业了?”
祁啸眼神都不分给徐清露半个,眸光平静如水,淡淡说道:“你见过哪个一声哭着给伤者上药的?”
徐清露心口一紧,赶紧抹干眼泪,“不是的祁大哥,我只是……有点心疼你。”
“伤得比我严重的大有人在,你怎么不心疼?”祁啸冷冷说完,给刘队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