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清楚点!你结婚了好不好!”
“你今年二十九岁,不是十九岁,九岁,你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父亲的训斥不停地在伯里昂脑袋里面流转。
“你说你要辞职?嗯?你确定?”
“她发起疯来,你一家老小都不够她杀的!”
“你还离婚,你什么都不要了是吧!”
“你难道你还没有认清楚,你所自豪的温良,就是荼毒生灵的毒药?”娇美清丽的女声伴着清脆的耳光声落了下来。
是啊!
该放下了,她都放下,我该纠缠什么?我还有资格纠缠什么?
瓦尔?伯里昂!你结婚了啊!
伯里昂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缪兰的窗口前,回家喝起了伯里昂夫人煮的咖啡。
咖啡是冷的,他夫人可不在乎他能不能喝上一口热茶,她在外面还有一个约会。
伯里昂也可以去约的,没有人阻止他。
大清早,一封信送到了缪兰的手上。
纸张泛着苍黄色,还有股难闻的味道,墨水很淡,几处都晕开了,一团一团的。和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明明缪兰是如此锋芒毕露的人,可纸上的字迹很温和,很圆润,让人想起,一只极为肥胖的鹅。
与之送来的还有一纸婚约,黑夜教廷官方认证了的婚约。
缪兰记住了那信上面的每一个痕迹。
接着,信件和婚约都放在牛奶里面泡软,泡软了,混着合口味的面包,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从来到黑夜教会开始就笼罩在她头上的那股惧怕开始散去。
那个幽闭的,听不见一点声音的房间开始响起音乐,歌声伴随着笑意很是漫长。
没有心脏了,所以也不痛,就是喘不过来气,很不好受。
缪兰想离开,马上离开黑夜教廷,找个空气清新点的地方。
调整调整心态。
红月落下,没有了红月绯红的恩赐,天空终于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黑夜。
因为蓝血二月的存在,严格一点来说,只有黎明才是真正的“黑夜”。
瓦尔?伯里昂为缪兰引见了他年迈伯父,安静称职地发挥了最后一点作用。
他并没有直接出面,他的长子,年幼的阿缪尔?伯里昂接引缪兰来到了伯里昂家族在平原中的封地。
维里奇?伯里昂,圣杯的拥有者,是黑夜教廷中鲜少的不追求“典雅的爱情”的男士。
也因此有点老古板,常年和家族,教会不和,年入古稀,膝下也只有一个做修女的女儿。
在黑夜教廷和极北七过国的习惯法中,加入修道院,就等于同时放弃了在教会和家族中的继承权。
将灵魂和肉体交托给了女神,从此不再和人的世界有任何瓜葛。
修道院修士和修女也是黑夜教廷唯一一类禁止结婚的人。
听说,他因为不满意现任教宗在某些方面的行为,辞去了大主教的职位。
专心致志地在图书室整理女神圣徒们留下的经典,试图更加深层次的,诠释女神的名。
两个人在忏悔室密谈了小半个小时,不知道缪兰用了什么办法,维里奇?伯里昂非常痛快地把圣杯给了缪兰。
当神圣的酒杯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到缪兰手上,缪兰想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缪兰和辉煌教廷那边打了招呼,她要提前离开。
圣杯拿到手中很容易,带走可就不容易了。
太多人会盯着它了。
最起码,黑夜教廷最崇高的那位存在,可到现在也没有睁开眼睛啊!
黑夜教宗帕尔德?伊利亚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啊!
漆黑城堡最高,最狭窄的房间里面,帕尔德静静地注视着即将离去的缪兰,他在黑夜之中,无所不知。
马车即将出城,突然,有一位穿着黑白修女服的女士低头,拦在了前方。
“女士,您要离开了吗?”修女问。
“是的。”缪兰揭开马车窗。
送行的女子道,“招待不周,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
“请您收下……”
修女递上一个小盒子,这种盒子,经常是用来装项链坠子的。
缪兰抚摸着盒子外面的红色天鹅绒,疑惑地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