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后,苏锦去见许溶月,想着卢二少夫人那憋屈愤恨又强忍着不敢再嘴贱的模样,苏锦就忍不住想笑。
笑着与她商量了一番,这才离去。
许溶月目光炯炯,斗志昂扬,让苏锦只管放心。一说要搞事情,尤其是搞卢家那样的人家,许溶月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回王府途中,苏锦的马车途径闹市时,因为人多拥挤,马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不想冷不丁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妇人拉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冲了过来跪在马车前,拉着女孩儿冲着马车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声哭道:“求求贵人行行好,收留收留我们母女吧!小妇人一家背井离乡流落到这儿,就只剩下我们娘俩了,实在没有活路了呀!求求贵人行善积德,只要有碗饭吃、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小妇人便心满意足了,小妇人什么都能做、做牛做马什么都行啊!求求贵人发发善心,救救小妇人和我这可怜的孩子吧,求求贵人”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磕头,女孩儿被母亲扯着也在一边磕头一边哭,母女俩的哭声一悲戚绝望一稚嫩可怜,很快就聚拢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群,无不叹息同情。
苏锦吓了一跳,白芍、秦十也面面相觑,“这也太”
跟着马车的顾云铮等侍卫无不眉头大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顾云铮等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这会儿这妇人拉着孩子跪在马车前又是哭求又是磕头,更不可能把人赶走了。
顾云铮策马来到车帘旁,神情愧疚,低声道:“师娘,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给点儿银子把人弄走?”
苏锦点头:“先给个一二十两吧,回头叫人跟一跟再给一些。”
给太多了她们也保不住,指不定人群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离了这街上,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孩儿,能保得住手里的银子那是笑话。
就算一二十两,如果这妇人不够聪明、不够运气好,恐怕都保不住。
这事儿苏锦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己做了母亲之后,最听不得孩子哭了,听见便觉心疼得很。
若真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既求到了自己面前也算是缘分,帮一把也是顺手的事儿。
顾云铮应了声“是”,便上前给钱,好言安慰,让她们离开。
谁知那妇人却不肯要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着顾云铮的袍角不放,仍旧哭求道:“小妇人不要银子,求求贵人赏口饭吃,赏我们娘俩一个容身之处吧!这银子我们拿了也不知会便宜了谁,求求贵人行行好啊!”
围观百姓闻言纷纷议论:
“是啊,地痞流氓多得是呢,银子到了她们手里哪儿保得住哦?”
“这妇人倒是挺聪明的。”
“唉,聪明不聪明只怕也是给逼出来的,可怜啊。”
“是啊,真是可怜!不说大人,这么小的孩子唉!”
“贵人家里想来也不在乎多两张嘴,不如就收留了她们吧。再说也不是白吃饭的,不也能干活嘛!”
“是啊是啊,贵人便行行好、发发善心吧!”
顾云铮顿时额头有些冒汗,那妇人抓着他的袍角死紧,他挣不开,也不敢太用力,一时神色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