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儿不知道为什么二太太为何总帮着自己,但有人替自己说话她倒省了些心,忙说道:“已是请了大夫,修养三五日便好了。”
她也没将受凉的原因说出来,怕是那日的事情被长辈知道,会看轻自己吧,既然烧不到自己身上,林语汐也懒得计较。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边林语汐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听二太太说:“无事便好,你住的院子正好离听雨轩近,闲事也可以去找语汐说说话,你们俩年纪差不了多少,又同是迎山城那儿来的,想必话也能说到一道去。”
林语汐冷哼,她倒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她们能说到一道去呢,她倒是觉得二太太跟陈莹儿更能说得上话呢。
林语汐还没回答,二夫人便替她婉拒道:“陈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子,去听雨轩怕是不方便,语汐平日还要管着院子侍候辰川呢,能有多少空闲时间。”
一句话就将陈莹儿堵住了,女子的名声重要,杨辰川是男子,陈莹儿一个外人在男子的院里出入肯定是不妥了。
二夫人都拿名声说事了,二太太也不好再说下去。
那边大夫人见她们已经互掐完了,便打着圆场:“女子的名声要紧,弟妹还是少说两句,咱们还是快些斗茶是正经。不如就请莹儿先来?”
陈莹儿一听脸上颇有些自得,但想起自己的风寒不由的暗恨起林语汐来,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故意刁难她,自己也不会因为那几块冰受了寒。
她看着大夫人摇头:“莹儿身子不适,怕把病气过给长辈们。”
二太太见又逮到了话题,便插嘴道:“这有何难,掩上面纱不就得了。”陈莹儿愣了愣,而后感激地看二太太一眼。
大夫人拧着眉头,颇有些为难,这病气是很忌讳的,一时间也不答话,第五旭芳这时开口说了:“娘,莹儿茶技了得,您不尝一下,改明儿她回去了你就悔了。”
大夫人看了一眼坐下的人,见她们均无异议,便点了头。
陈莹儿深知这是专为她而设的茶会,也不再推托,带上面纱,眸里带着几分得意神色取出茶盏,又拿出饼,道:“这是专为斗茶备地上好‘斗品’。”
她入茶碾槽,细细成粉面,后将研细的茶末放入建盏,加沸水调成膏。
调膏完毕才是点茶,她果真技艺高超,一手高高执壶,熟练点水,一手握茶筅拂动茶汤,时缓时急,毫不慌张。
茶盏里渐渐浮上鲜白地茶汤来,二太太先赞道:“好茶。”
室内茶香四溢,林语汐也忍不住吸了几口,这陈莹儿茶艺确角有一手,她抿一口,果然色香味俱全,也由衷的赞道一声好茶。
二太太听了林语汐的赞叹,抿着嘴轻笑,说:“我也觉得这古方煮茶最是有趣味,莹儿好手艺,二郎房里正缺这样一位擅调茶汤的贤惠人。”
林语汐笑了,笑得很甜,果真被她猜对了,这斗茶会哪里是斗茶,是专设来往她屋里塞人的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