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颇为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异的符号。
“陛下,这是什么?”
刘隆脸上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许慎的问题。
“许卿,你是怎么认识这些字的?”他指着纸张上面的字迹,轻声问道。
许慎有些不解。
“陛下,这《论语》之中的知识,大都是臣小时自学堂之上学会的。”
刘隆微微颔首,但也知道这许慎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那你是如何识字的?”
“识字?陛下,秦汉以来,识得文字的方式都是通过‘读若法’、‘直音法’、‘反切法’这三种,在开蒙阶段通过学习《篇章》、《仓颉》、《论语》,就慢慢识得文字了。”
刘隆点了点头,对于许慎说的他也都知道。
太傅张禹在教授他学业的时候,也讲过这些东西。
“许卿说的很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种通过儒学士子言传身教的方式,天下千万百姓,又有几人能够触摸得到?”
许慎内心猛然一震,深深思索刘隆话中的含义。
半响后,他躬身揖礼,一脸肃穆地说道:“陛下圣德之心,臣佩服至极,今日听您一席话,臣惭愧不已!”
这一刻,他看着年纪尚小的刘隆,感受到了其内心之志,内心不自觉升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尊崇。
如今‘家学’当道,知识的传递早已经被门阀世家垄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普通百姓别说入学堂了,就连一般的经书也很难触及。
识字那更是天方夜谭。
如今刘隆的一番话,让他蓦然间明白了一件自己从未想过的问题:
知识的传播如何才能走下去——
许慎双目凝重,脸上带着一丝请教之姿,揖礼道:
“请陛下为臣解惑!”
“许卿不必谦虚,朕今日召你前来,也是商议此事。”刘隆笑了笑,继续说道:
“自始皇帝开始,书同文车同轨,造就了天下的大一统,从刚开始的小篆演变到如今更容易识字的隶书,这都是凝聚了士子的智慧。
但想要让这些文字更好地传导下去,广为天下黎民所知,就必须也要有一种统一的标记方式,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传达。”
许慎点了点头,听明白了刘隆的意思。
“陛下所说,应该将文字学习的门槛降低,让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理解。”
果然,与聪明的人交谈,就是容易。
随即,刘隆指着纸上的这行字读了一遍,当然他没有与许慎一样用雅言的方式去读。
这独特奇怪的发音方式,让许慎的眼睛一亮。
“陛下,难道您刚才的发音就是这行文字上面小小的符号?”
“正是!”
“这究竟是什么?”许慎看着这些符号,内心愈发好奇,急忙问道。
刘隆看到许慎急切渴望的表情,一字一句说道:
“这些你口中所谓的符号,叫做汉语拼音。”
“汉语拼音?”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词语,许慎有些微愣。
“想必许卿内心十分不解,现在朕告诉你,这‘汉语’就相当于你口中所说的‘雅言’。”
“原来如此......”许慎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儿,带着疑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