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萧柟的肚子突然闹腾了起来,闹了一夜,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
萧妈妈最先赶到,在旁边求了一夜菩萨,总算母子平安。
孩子的一双眼睛雪亮,眼珠子转来转去地看着母亲,恍惚之间,萧柟竟生出了一种错觉:这孩子怎么那么像沈奎?那双眼睛越看越是觉得像是沈奎在盯着她。
“妹妹,恭喜了!”牡丹笑盈盈地进来,萧柟刚生下孩子,还有些体力不支,虚弱地道:“姐姐。”
她们姐妹也好些日子没好好坐下来聊聊了。
牡丹打扮得光鲜亮丽,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牡丹朝如儿使个眼色,如儿捧过一只盒子,牡丹从里面取出一把长命锁,给孩子戴上。
孩子想是被那锁压住了,抵抗地用小手去推,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觉得好玩,把锁抓在手里玩。
牡丹看孩子被放在一边,萧柟看也不看,便道:“妹妹,你看这孩子多可爱,这小鼻子真像你,还有这眉毛,弯弯的”
见萧柟没一点喜色,牡丹忽然停住不说了。
孩子都生下来了,薛家却连个人都没来,难怪她心里会不舒服了。
“妹妹,大人做了什么,都与孩子无关。孩子还没取名字吧,你看叫什么名字好?”
萧柟实也无心取名,便道:“姐姐看叫什么好听,给取一个吧!”
牡丹细细想起来,过了一会儿,她道:“这孩子生在雪天,又这么漂亮,不如就叫念雪吧?”片刻又道:“不好不好,男孩子怎么能叫这个名儿呢?”
萧柟道:“就叫念雪吧!”
襁褓中的孩子眼珠子不再转了,怔怔地看着她们,似乎知道母亲已经给他取了名。
月子期间,珠儿照顾得犹为妥帖,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一丝冷风也不让透进来。
萧柟慢慢地也接受了念雪,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薛天乐不要他,他也还是自己的孩子。
萧柟把孩子搂在怀里喂奶。珠儿看见姑娘对小少爷的态度转好,也露出了笑容。
这日,倚翠楼来了一位先生,说是想挑一位姑娘去做太太。
这位先生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拄着一根镶金的拐杖,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还是老式的老爷们的穿戴。
年纪是大了点,不过看着是财大气粗的。
来了这么一位有钱的主,且嫁过去就是正房太太,谁不想离了这火坑山鸡变凤凰啊?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纷纷涌到楼下去了。
萧柟从楼上看见,那男人倨傲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副遗老的做派,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却也没见他有所动。
萧柟觉得厌烦,抱着孩子回到了房间。
念雪在她手里总是哭,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小姐,让我来吧!”
孩子生下后,萧妈妈明白地告诉众人她是她的女儿,不是这青楼的妓女,珠儿也就改了称呼。
珠儿哄着哄着,念雪竟也不哭了。
萧柟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佟老爷可真是挑剔,咱们倚翠楼的姑娘都让他挑了个遍,还是不满意,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他还想挑个仙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