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龙就帮着把电视和衣服都放在车里，直接开车回去了。

他要把这件好事跟大家尽快分享，毕竟明天的检查结果是什么样，谁都没数。

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农村睡觉早，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了。

“大姐，开门。”

“你谁啊？”

“是我，小孙。”

秦玉珍披上衣服，踢拉着鞋来开门：“大兄弟，这么晚回来？孩子他爹呢？”

“他在旅馆。我们买了台电视，给你们装一下。”

两个孩子都起来了，天气很冷，但听说有电视看，谁不兴奋？

“你俩个都起来了。”秦玉珍爱怜地说，“衣服穿上。感冒了。”

电视机很快就装好了，可信号不行。孙永龙拍了拍，电视上就传来黄蓉的叫声：“靖哥哥！”

陈永刚端了椅子来看，跟着电视里的情节笑啊哭的。

陈永红还不懂，但看哥哥那么喜欢，也支起下巴看。

“这电视是谁买的？”

“哦。说来话长，大哥会交待的。总之这是你们家的电视了。”

“唉！”秦玉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大兄弟，就算买得起，我们也用不起电费。农网比城里的贵一倍，要三毛多。”

秦玉珍说着，就“啪”地关了电视。

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电灯。通电还是托了福，村子在山脚下镇子边。深山里的村子，九十年代才通电。

陈永刚气的蹦起来：“妈，妈，我要看！给我看！”他急得青筋暴起，连碰带跳。

可秦玉珍还是无情地把电视关了，“你出电费！”

“对，我打工，出电费，我要看。”他急的脱口而出，“妈妈，我求你了。”

“打死你！你爹都生病了，舍不得看病，你看什么电视？看你的爹的命啊！”

秦玉珍拿起擀面杖，将陈永刚撵到外面去了。她自己也觉得过分，扔了擀面杖，坐在门口抹眼泪。

陈永红反抗不了，只小声哭，“妈，我要看电视，我要看电视。”

孙永龙抱起陈永红，走到门口，递给秦玉珍一块手绢，陈永红尴尬地摆摆手，“大兄弟，让你见笑了。不是我心狠，日子太难了。每一分，都要扣着花。”

孙永龙心酸不已：“大姐，给孩子们看吧，电费算我的。赶明，就让大哥跟我一起做生意，马上能发家，这算提前给你们分的股份。永刚，你回来，别在外面冻着了！”

秦玉珍也喊道：“永刚，妈给你看电视。先说好，明天把那猪草打了！”

“好！”

“永红，别忘去捡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