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韩慎、凌阳、阿泉四人到了凌府门口,开门的小厮一见了凌阳,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少爷,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夫人说了,不让你进,我们也不敢不听夫人的。”
秦祯顿时便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往小厮脸前一怼:“大理寺办案,阻拦大理寺办案者,当同罪论处,可一同拿下。”
小厮见了,也不知大理寺到底是不是真的来办案子的,或者只是编了个理由,为了让大少爷进门,一时间左右踟蹰。
秦祯冷声道:“还不让开?阿泉,此人敢阻拦大理寺办案,把他拿下!”
阿泉从秦祯身后走出来。
小厮见果然要来拿他,顿时吓得不轻,立即让开了路:“大人请进。”
几人刚走进凌府的大门,便听见身后传来凌齐醉醺醺的声音。
“小乐,你这门看得实在不行,怎么什么阿物都往家里让?”
看门的小乐见二少爷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就让大少爷跟二少爷周旋去吧,总归错不到他头上了,老爷夫人也怪罪不到他。
小乐于是上前对凌齐解释道:“二少爷,这位大人说他们是大理寺来办案的,所以我才不得不让开,这您看怎么办?”
凌齐好似现在才看到秦祯似的,满眼鄙夷地打量了她一眼:“哟,这不是新科状元郎吗?你怎么跟我们凌府赶出去的流浪狗混在一起了?”
他接着又嘲讽凌阳道:“怎么,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所以想回来讨口饭吃了?那也得看我娘愿不愿意接纳你。”
嘲讽完,他便对仆从喊道:“给我把这叫花子轰出去!”
凌齐心知凌阳是与秦祯一起过来的,只要把凌阳赶了出去,秦祯也会跟着一起离开。
刚有两个仆从围过来,秦祯便大声呵斥道:“放肆!我乃大理寺丞,凌大公子如今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皇上亲封的官职,我看你们谁敢!”
仆人被秦祯一顿呵斥,顿时吓得不敢上前。
秦祯冷眼看着醉酒的凌齐,也不知他是真醉假醉,冷声道:“凌齐,就凭你刚才辱骂朝廷命官,大理寺就有权羁押你。”
凌齐被秦祯威胁,心里不爽,借着酒劲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从六品官而已,这京城里难道还少了六品官了,在我面前狂吠什么?”
他打了个酒嗝,臭得众人顿时站远了些,继续嚣张道“我爹可是正四品的翰林院学士,我娘是宫中贵人的妹妹,你算什么东西?可惜当初秋闱验身的时候没能一刀杀了你。”
秦祯听了这话,想起当初秋闱验身的时候,自己在国子监门口差点被人暗杀,后来韩慎抓住了刺客,可那刺客直接服毒自杀了,听凌齐的意思,那人很可能是他找来的。
新仇旧恨一起算,秦祯道:“阿泉,此人派人暗杀国子监监生,给我把他拿下,押送去大理寺审问!”
阿泉立即上前,二话不说,将凌齐的两只胳膊往身后一扭,将他按压得动弹不得,只剩嘴里不停地大骂。
凌府大门口闹腾的动静太大,一下子便把凌康氏给引了出来。
康氏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按住了,冲上去便扇了阿泉一巴掌,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拿你的脏手碰我的儿子!”
秦祯眼见着阿泉脸上逐渐显出的手指印,大怒道:“凌康氏,你儿子不仅辱骂朝廷官员,还曾派人暗杀国子监监生,我身为大理寺官员,有权把你儿子拿下,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康氏听了秦祯这话,冷笑道:“你是大理寺的官员?什么官?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祯从腰间取下自己大理寺的腰牌,亮在康氏面前,咬牙说道:“我是大理寺丞,秦祯。”
康氏依然不以为意,讥讽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丞而已,凭你也敢拿我儿子?”
凌阳站在旁边,冷不防便插话道:“你好像忘了,当初你儿子也是被大理寺丞带上公堂的。”说的自然是被姚煦带走的那次。
康氏一听凌阳的话,想起当时在公堂上凌齐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凌阳道:“我好歹也是你的嫡母,也教养过你几年,你就是如此对我说话的?还带着外人上门来欺负你弟弟,你可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凌阳听着康氏这话,只觉得恶心,脸色阴沉道:“我可不敢劳你教养,否则岂不是跟你这不成器的逆子一般?三天两头闹到要上公堂。”
康氏气急,抬起巴掌来就想要打凌阳,结果被秦祯捏住了手腕。
秦祯有意要替阿泉涛哥公道,并没有收着力气,差点将康氏的手腕捏碎,在她嗷嗷大喊许久,方才将人甩到了地上。
康氏这一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顿时坐在地上又哭又骂:“杀人啦!没天理啦!大理寺仗势欺人啦!”
凌府的大门此时还敞开着,顿时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
秦祯、凌阳、韩慎三人皆冷眼看着康氏的表演。
想以流言让他们忌惮吗?可惜凌府因为凌齐可没有什么好名声,谁更惧怕流言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