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条情报泄露，你知道我的机构会死多少人吗？我想死都是奢望，看来你是真的很同情那些小老百姓。”

“高桥君，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参军，不参加复兴社，不跟随汪主席救国，我家顶多就是个乡绅，我的父亲是个中医，大哥接父亲的衣钵继续行医，我们一家包括我都是你口中的小老百姓；如果有一天你们占领重庆，我们家人是不是会和今天的人命运一样？”

“不一样，你家将会是英雄家庭。”高桥毫不犹豫。

“如果我不是特工总部的军官，那么我家在你的眼里也是蝼蚁，你们的中日亲善真的只是一句口号，武力强盛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

“如果不是我们的武力强盛，也许今天就是你和我在东京的饭馆讨论日本民族的命运，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战场上实力悬殊的对比，恰恰是我们这两个国家多年经济发展的写照，必须承认，你们走在了我们前面。可是，就算是武力强盛，不是还有半壁河山还在孱弱的对手手里吗？虽然靠武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可是这样对待统治区的百姓，就可以达到长治久安吗？”

“那你认为？”

“中国有句俗语，马上得天下，却不可以马上治天下；重庆激烈的对抗和统治区不断的反抗事件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现在日本高层提出的中日亲善，你以为仅仅是一句口号吗？可惜目前绝大部分日本人、包括你都认为它仅仅只是一句口号。”

“亲善解决不了那些残暴的抗日分子。”

“抗日分子不是有你和我这样的强力机关吗！普通百姓只是希望能吃饱饭、穿暖衣而已，今天后面那几枪完全可以打伤乱动的、震慑住所有的人即可，当然有逃跑的我不反对以更激烈的手段对待，如果是那样，我会对汪主席的和平建国更有信心，你说呢，高桥君。”

高桥脸色变幻：“看来李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李飞苦笑：“你知道，重庆和占领区的百姓怎么称呼我们吗？汉奸！我的父亲登报和我脱离父子关系，可是我希望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可以避免中国的亡国灭种，真的！如果到那一天也许会有人理解我们这类人，也许我的父亲会理解我；可是你的这种杀法，让我很迷惘，我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不是对的？也许山城的抵抗恰恰说明是你们残酷的杀戮形成的必然局面，可是对待普通小老百姓真的也需要这样吗？”

“所以你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是对这个目标有所动摇吗？”

“当然没有，中日亲善在你们看来是口号，在我们看来是希望，拼命的喝酒麻醉自己恰恰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咱俩如果可以交换位置，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