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何话?”
张单世听余平打断他,心中并没有不悦,问道。
余平走到他们中间,将那柄断掉的刀捡了起来,又随便从冯俭的摊位上拿起来一把相同规格的朴刀。
余平仅仅是将两者放在一起,左右比对,期间还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发出的声音却截然不同。
其他的摊贩脸色都变了,纷纷吵嚷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下,他已经认了。”
“你们闭嘴!”张单世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喝止。
“这把断掉的朴刀根本就不是这位摊主锻造的吧?”
冯俭此时抬起头,看着余平又看向另外一个购买他朴刀的饮月宗门人。
“这位师兄,你确定是在这摊位上买的吗?”余平问道。
“当然,你看刀柄上的特殊标记便能看出,当初为了贪图便宜,才在他这里买的刀,至于为何会如此脆弱,这就要问摊主了。”
“是这样吗?冯俭兄?”
冯俭陷入了纠结,他伸出手来,再次摸了摸刀柄上的纹路,的确是他做的痕迹,不可能有假,只是这刀太脆了,他具体也一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他为了抢更好的摊位,这一段时间他夜里疯狂地锻刀,白天来兜售,他的出货量大,每一柄刀的定价又极低,加上质量还不错,短短一周时间,他就窜升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之一。
今天像往常一样来售卖,突然来了一个人找他说这刀有问题,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被这群摊贩三言两语打乱的心思,根本就来不及辨认,加上向他索要赔款的还是饮月宗的人,这里是饮月宗的地界。
饮月宗原本就是魔门,冯俭实在害怕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也许就是自己最近急功近利,这刀才没有锻好的吧。
只是突然跳出来另外一个饮月宗的人,看样子是要帮他,冯俭也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
他只能点点头,苦恼地示意,这就是他出品的。
“不。”
余平忽然要将刀柄处缠绕的布条给扯开,原本并不急迫的同门师兄忽然伸出手按住余平。
“师弟,你是什么人?”
“余平。”
“确定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宗主究竟为什么在这三不管地带建立饮月宗,意义何在,你真的清楚吗?”
这位不知名同门师兄手上的力道一松,叹了一口气。
整个刀柄铁器部分暴露出来,他又伸出指头,弹了弹,这一次,声音和刚刚完好的那个一模一样。
而刀柄和刀身连接的地方,又重新熔炼的痕迹。
“这刀居然重新熔炼过?!”冯俭喊出声,没有怒意,更多是疑惑解开的恍然大悟。
其他摊贩大多脸色铁青。
原本差点被蒙骗的张单世则是皱眉,带着气愤地问道:“这件事究竟有谁参与了?”
事实已经摆明,非常简单明了了。
终究逃不过一个利字。
冯俭的刀耐用实惠,被众多的客人推崇,占据了流量的最大头,其他的同类摊贩感觉到了危机,加上认为冯俭散修的身份,也好欺负,于是就联合了一个饮月宗的门人,帮忙诬陷。
冯俭性子软弱,又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已经失去了辩驳的想法,只得认罪,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