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已过,下了场雨,天气又冷了些许,清晨的地面湿漉漉的。
“今年城中庄稼长势很好,估计会是个丰收年,今年要上奉的税钱已经全部收齐……”
“江子凌!公主都快到了,你小子不知道吗!”人未到声先到,门被一脚踹开。
“二伯,她是没长腿吗?不会自己进城?”江子凌示意身边汇报的文官退下。
“赶紧去换衣服!”江傅瞪大眼珠子。
江月和江胜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江月好一个使眼色。
“这件就行了,低调些。”
“可以,可以,二哥,穿的太好,会让跟来的朝中人说闲话。”江月出来打圆场。
江子凌被江傅拖着拽着带到了城门口。
一刻钟后,三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兰江城上下官员列队两边,百姓围了数层,都想一睹公主的美貌,江子凌一行人站在大门前。
三辆马车驶入城门,后面跟着20名精兵。
“江将军,好久不见啊!”右手边的马车掀开帘子,下来一位公公,面带微笑。
“金公公,好久不见。”江傅难得笑一下。
两人互相作辑如多年未见的老友,脸上都堆满了笑。
“金公公。”江子凌行了礼。
“江城主果然气宇轩昂。”金公公回了礼。
“怎么参见本公主?”中间马车中传来细腻的声音。
江子凌皱了下眉,金公公无奈的看着他们。
金公公在来这之前便托人送过信,曾说皇上这四女儿从小受宠,脾气自然高傲些。
“臣,见过公主。”江子凌行了一礼。
“江子凌,跪下行礼!”
众人都蒙了,金公公也慌了。周围的百姓也在小声议论。
“公主,这恐怕……”江胜行礼说到。
“怎么,我说话不好用吗?”
“我江子凌,兰江城城主,朝中重臣,只跪皇上和父母,先帝曾给过,江家为官者,可不必行君臣之礼的特权。”
“放肆!来人,把江子凌给我拿下!”
周围的精兵不知所措,都看向了金公公,金公公也不知这姑奶奶今日演的哪一出,两天前这位姑奶奶便骑一匹快马,说先行一步,他说破了嘴也拦不住,昨天又骑着马赶了回来,原本活泼的她,这两天一直沉默不语。
江子凌苦笑着。
“凤芸欣,闹够了没有,这可是兰江城,你既然想闹,那就随你,金公公,您与众将士舟车劳累,请移步江府,让晚辈尽一下地主之谊。”
“江子凌,你无耻!”
马车的车帘掀起,凤芸欣持剑向江子凌刺去,凤芸欣自幼跟着太子习武,这底子还是有些的,踩着马背,身体轻盈的向江子凌凌空刺来。
江子凌只是面带微笑,剑停在他额前。江子凌两根手指夹住剑身。
“不知我怎么无耻了?”江子凌戏谑的看着她。
“你……”凤芸欣话到嘴边却噎住了,这怎么说出口。
江子凌向前一步,贴在凤芸欣耳边。“不是让你滚的越远越好吗?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想我了?”一阵阵热气划过凤芸欣耳边,痒痒的。
江傅定睛一看,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位公主,但是他离京三十多年,根本不可能见过,莫不是……
“前几日是臣眼拙,还请公主恕罪。”江傅行礼说到。
“二伯,先回府,家丑不可外扬。”
江子凌心中偷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伯也有今天。
“怎么还不上马车,难不成公主殿下?想让我抱你回去。”江子凌低声温柔的说着。
江子凌掀开车帘,对凤芸欣做了个请的手势,凤芸欣瞅了他一眼,气吁吁的上了马车,江子凌也跟了上来。
“你……”
江子凌一把捂住她的嘴。
“回府。”
在场的众人一脸懵,全场一片寂静,金公公看了眼江傅,江傅也满脸疑惑的摇摇头,心想:“他奶奶的,这两小祖宗闹什么幺蛾子。”
“起驾回府。”
那车内,江子凌压在凤芸欣身上,盯着她的眼。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你却又回来。”
凤芸欣看着他的眸子,想从中探出些什么,但渐渐暗淡,如一片死水,只映出她的脸庞。
“你以为我想啊!”
她才不想回来呢,这江子凌脾气古怪,说不定有点病呢,要不是父命难违,她说不定一走了之。
“那好,回去告诉皇上,你不同意这门婚事。”
“好一个江子凌,把这锅甩给我,我看是你不想这门婚事!”凤芸欣心想。
凤芸欣面容微怒。可料不到江子凌低下头又是一口,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凤芸欣口腔中,凤芸欣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嘶,你这是在挑逗我吗?”江子凌嘴边殷红,舔了下嘴唇,嬉笑着。
“不要脸!”凤芸欣心里骂到。
“那江城主呢?欲擒故纵?不同意婚事却百般挑逗我,可曾记得我的身份,还是江城主野心勃勃,藐视皇权!”
这句话分量很重,江子凌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伏起身来,笑眯眯的。“殿下言重了,江家世代忠于历代君王,怎敢对皇权不懈,既然殿下话已至此,那臣先告退。”
江子凌从车窗钻出,车顶一阵脚步声,四周归于寂静,只剩车轮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