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易寒求饶,女子眉头一挑,随即掩口轻笑起来。与此同时,女子挥摆手臂,只听一声炸响,洞外的瀑布恍若断流一般,约有数秒的瀑流尽皆被她强行引进洞来。
哗!
顷刻间,易寒和阿仆浑身湿透,一股水汽也跌宕而生。弥荡整个洞内的浓雾,在此时则被这股水汽渐渐冲淡。就在雾色消失的那一刻,易寒却是一个激灵,拽着阿仆向后退去。
女子正立于他的眼前。
易寒发觉到渐散的雾气,心中骇然,之前悄无声息的陷入其中,自己却不自知,由此自己也知道了对方不可测的实力。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女子的手段中,他没有觉察到一丝一毫的杀意。如此,还不如放低姿态,以求尽快离开。
“想要离开也可以,”女子美目一眨,但还不及易寒兴奋,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要带我一起出去!”
“”易寒一愣,旋即陷入两难,犹豫起来。
正当易寒踌躇之时,一声冷哼蓦地传来,易寒顿觉四周一寒,身体犹如被锁定了一般。阿仆同样噤若寒蝉,暗暗地拽了拽易寒的衣角。易寒面色难看,终是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周身的压抑也随之消散。
“天亮出发。”一如易寒初进洞中,女子留下一句话后便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但易寒却知道,对方始终都未曾离开。
一夜无眠,天色刚刚破晓,易寒阖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洞中安全,可再留下去,却须终日胆战心惊的面对女子,他虽答应了带女子离开,可若真到了外面,终会有办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将那幅画带上。”女子如鬼魅般,突地站在了洞口处,随即开口,面上带着笑意。
易寒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要带上画卷。心里暗骂了声,易寒向洞内走去,俯首去拾捡画卷。而在他刚刚弯下腰的一瞬,探出的手臂却骤然一顿。
画张开了。
易寒记得自己之前已将画卷合上,此处也未传来任何的响动,但眼前的一幕却让易寒心底吃了一惊。蓦地易寒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只是一道灵体难道这幅画是她的寄身之所!如此的话,那她的行动也受这幅画所限制!”易寒念头丛生,面露豫色,转头看了眼女子,还有阿仆。
“若将画毁掉,我保证你二人离不开这里!”似是看穿了易寒心思,女子渐转冰冷的声音从易寒背后传来,易寒露出忌惮,回过神来,一把收起了画卷,负于后背。
易寒的确动了毁画的念头,但又同时思忖着,若是判断错误,他自己必将陷入十死之地,还会连累阿仆。也正是多亏了女子的警告,让他及时遏制了冲动。
瀑布依旧湍急,但在女子从洞中走出的一刻,水流戛然而止。易寒见状,匆匆揽着阿仆向外走去。女子灵影同样走出,但在刚刚跨出一步时,脚步却是一停,扭头向洞内看去,视线仿佛落在了洞内被干草覆盖的枯骨之上,眸光熠熠,轻声喃喃道:“墨仙,我来寻你了”
顿了须臾,女子踏上了浮石,向在一侧等待的易寒走去。同时衣袖一挥,一条雪白匹练陡然从崖上滚下,再次将洞口掩住
“画姐姐,我们去哪啊”女子自称画中仙,也乐得易寒称呼其为姐姐,但只交代了这些后,便真如易寒猜测一般,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他背负的画中,无论易寒怎么呼喊,对方就是不作回应。
易寒背负的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却好似一座山岳,时刻压在了他的身上。不再呼喊,易寒开始带着阿仆循路而行,企盼着可以遇见几名九黎族人。
“偷入九黎秘地,又欺侮族兄与我,若是离开这里,定要让族长爷爷给你好看!”一路上阿仆不语,但却突地讷讷,声不可闻。
“臭小子,这里自成天地,比你族地所在之处大了不知多少,说我偷入,你的话反过来说还差不多。”倏然,画中仙熟悉的声音自易寒背后传来,不过却自动忽略了阿仆的后半句。
话语声仿佛就在耳边,把易寒吓了一跳。对于画中仙所言,易寒一阵云里雾里。可阿仆在闻言后身体却是一僵,他之前出声,音如腹语,却不成想被女子听了去,当下心中诽诽了几句后,不敢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