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兽夹是被人为破坏的刘大山屏息敛神,手已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他猫着腰,躲在丛林里,眼神警惕的查看着四周,想要从四周的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那个被兽夹夹中的人的去向。
之所以没有拔刀,是防止刀刃在阳光下的反光被人看去,以致首先暴露了位置。
兽夹的周边没有血迹,但四周的草木却有明显的被践踏的痕迹。刘大山顺着这痕迹一路往前,痕迹消失在一处土坡前。
看来,是滚落下去了。
犹豫稍许,刘大山还是决定下土坡看看。他小心翼翼的滑下了土坡,顺着搜寻到的蛛丝马迹,一路向前追寻。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儒生?”
一个满身是血、穿着儒衫的儒生,正背靠树下,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昏死了过去。见不是山贼,刘大山赶紧上前几步,欲要救起那儒生。可待看到那儒生的手边的灌木里,竟掉落着一柄长剑时,脚步又猛然一顿。
“一个儒生,做什么会倒在这里,竟然还带着柄剑。”刘大山不免戒备。那柄剑脊厚铤直,剑锋隐现血槽,显然是一柄真正的杀人利器。而且这儒生手指指节粗大,隐见老茧,显然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老祖宗在上,此人倒在这里……我是该救他,还是不救?”刘大山终究心善,左右为难。
冥冥之中俯瞰着刘大山的刘炼,也已发现了这儒生的异常。眼见刘大山纠结,也不免开始思忖起来:一刀杀了这儒生自然最是稳妥,免得暴露了刘家小院。但,若是不救,万一刘大山因此留下心魔,日后难成筑基,岂不是要因小失大?
思虑片刻,刘炼下了决定,救!
刘大山似有所感,脸上为难之色尽去,跪下朝天拜道:“老祖宗在上,大山明白了。”
随后,将那晕厥儒生背在背上,带回了家。
这儒生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仪表堂堂,颌下一缕短髯,显得颇为出尘。只是如今面如金纸,显然是失血过多。他的身上刀伤箭伤无数,似乎是经历过了一番恶战,腿上有一处伤痕,正是给那兽夹伤了所留。
刘大山在柴房里腾出了个角落,将这儒生暂且安置在柴房之中,而后给那儒生敷上伤药。儒生高烧不退,李素儿便为那儒生熬好了草药,教刘大山给那儒生灌下。第二日再看时,儒生高烧已然退了。
到得第三日,儒生在柴房中悠悠醒转时,刘大山正给他换药。那儒生显然甚是警惕,方一醒转,见了没见过的面孔,立即便要挣扎着坐起,刘大山见了,忙摁住了他,道:“别慌,你身上的药才换过,暂时还是该先躺着。”
“伤口万一裂了,不好太处置。”
那儒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缠着麻布,伤口中传来阵阵清凉之感,眼中的敌意这才消散了下去。他看着刘大山,挤出一抹笑来,对着刘大山抱了抱拳,道:“承蒙阁下相救。”
“在下崑山派贾自厚,不知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