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历史，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记录者，无孔不入的诸神会很快污染一切事物，无论是历史，时间还是真理。”罗素长老挺直腰身，眉头紧锁，分外严肃地说。

“所以记录的意义是防止诸神篡改历史？”这并不难理解，尼克很快就说出了重点。

“是啊，但不局限于历史。”罗素长老意味深长地说。

“那我该怎么做？”尼克问道。

“很简单，也很困难。”

“记录者需要做的只是把文明所有的事件铭刻在自己记忆中，保证这些记忆不会消失，就是与诸神抗争的最大筹码。因为诸神的力量是潜移默化的，没有人能察觉，除了真理。”

尼克似懂非懂，长老表达的很简单，但是又很违反常理。

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防止诸神篡改历史和记忆，就把所有事情都记在脑子里呢？就算是神，也做不到事无巨细地记忆吧。

“难道记录者就不会被污染吗？”尼克不解。

“并不，”罗素长老从一旁书架上取下一本圣典，“但是差不多可以等同。”

“好吧，我知道了。”尼克没有再追问，这些事情他不是很关注，他只是想要知道如何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或者说，自己穿越之前的记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接触到什么异常，然而丢失了20岁后的记忆，还如此诡异地穿越到这个真理的世界，必然是有什么隐秘。尼克笃定这秘密就与这个世界最神秘的神明有关。

“长老，我想，”尼克不经意地窥视着教堂两侧的石膏圣像，那些白色无神的瞳孔一齐聚集在尼克身上，“既然我要经常和异端打交道，是不是应该有点战斗力，我又不是文职人员。”

“哦？你想要怎样战斗？”长老没有把视线从圣典上移开，随口问道。

“像阿尔那样？”尼克在脑海里使劲回想阿尔战斗的场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阿尔出手过。

“像他一样？”长老又好气又好笑，“他只不过是个侦察兵，遇到异端就跑的角色，还会战斗？”

“啊?”尼克惊诧，原来阿尔只是一个侦察兵，那他怎么当上执事的？

“哈哈，你不会因为真理教的铭刻者很多吧！”长老看出了尼克的想法，放声大笑。

“小友，你恐怕不知道，现在真理教正处于空虚状态。”

“别说清剿异端了，他们不打过来就是万幸了，”长老自嘲道，“反正异端打过来我第一个投降。”

“……”尼克盯着罗素长老光亮的秃头研究，他想知道这位长老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但是现实差不多，真理教在第三次幻海之役中损伤惨重，现在只能维持初大陆的统治，既无力发动大规模圣战，也没办法抑制新教的传播。”长老轻叹道。

“恰巧上任教皇仙逝，继承人无法担任教皇之位，至今没有教皇，总部也是人心不齐，我说的没错啊，真理教正在逐步没落喽。”

尼克听到长老抱怨，不禁疑惑问道：“教皇不是在位吗？您为何说教皇之位至今仍空缺？”

“现在寒晶宫旁住的只是代理教皇，真正教皇之位仍空缺。只有等到了真理之神的认可的人，才能当上教皇，空有教皇级的实力是不够的。”长老面色平常，解释道，“不知为何，真理之神迟迟不愿认可这位代理教皇，所以他没有资格戴上那顶神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