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张大花和她家儿子大毛吗?这是咋了?”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纷纷围上前。
“郎中呢?周郎中呢?我家大毛中毒了……”
张大花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抱着大毛的手不停地抖啊抖。
“哎呀,周郎中今早出诊去了,不在家啊。”
“快,快送到乡里的医馆看看吧,再拖下去情况可不妙了 。”
“这是中了什么毒啊?哎哟,这孩子脸都青了,得先给他灌点黄汤。“
张大花平日的行为虽然让人讨厌,但蒋氏和陈老三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秦箬看了一眼张大花怀中的孩子,面色发青嘴唇乌紫,嘴角和衣服前襟残留着呕吐物的痕迹。
这样子真去大同乡,都撑不到半路。
“大同乡?不行!不行!那老杨的驴车刚刚走了。”有村民赶紧摆摆手说道。
对于村民的建议张大花一句都没听进去,听到郎中去了外村,她两脚一软瘫倒在地上,抢地呼天的哭了起来。
大毛在她的怀里痛苦地抽搐着,声音微弱一个劲喊痛。
闻讯赶过来的蒋氏和陈老三,看到眼前的状况脸色大变。
今早张大花神神秘秘地带着大毛出了门,说是去给孩子找点好吃的东西,想不到半个时辰不到就变成了这样子。
陈老三方寸大乱,抢过张大花怀中的孩子,就要往大同乡跑。
周郎中不在,老杨的驴车又走了,他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救儿子。
“老三,孩子给我。你马上去秦里正家一趟,央他赶驴车送大毛到大同乡医馆。”
蒋氏强装镇定将孩子从陈老三手里接过来,转头又冲张大花怒斥起来。
“哭什么哭?大毛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南……南天竹果子。”张大花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鲜红欲滴的野果,递到蒋氏面前心虚地别开视线。
“你是疯了?你给孩子吃这个?”蒋氏狠狠地剜了张大花一眼,肺都气炸了。
南天竹果子有毒,谁人不知?
二十多年前,村里就有孩子误食了南天竹果实中毒身亡。
张大花没有理由不知,她到底打哪门子的主意?
“娘,大毛整天闹着要吃零嘴。我看着那果子长得挺好,我寻思着少吃点应该没事的……”
张大花两股颤颤,嚎哭着替自己辩解。
“蠢货!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蒋氏气得手脚发抖,只是现在她已经无暇教训张大花。
蒋氏将大毛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连接用力拍打他的背部,企图用这方法催吐。
“老蒋啊,你这方法不行啊。我给你弄了点黄汤过来,快给他灌下去。”
混乱中一个妇人自告奋勇,拿着一个长柄的掏粪勺冲了过来。
众人顿时捂着鼻子纷纷躲避,人群中的秦箬顿时满头黑线,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