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16日 14:45阴
回顾了一下昨天的日记,好像有点过于情绪化了。
但其实也谈不上很讨厌或者恨之类的情绪,毕竟她其实也没做错过什么。
只是对老师这个职业祛魅了,毕竟大家都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完全能完美处理每一件事情。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当初隐隐排斥司同学的行为是不是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平心而论,他确实对我更有特殊的热情和亲近,或许我也在某个不甚在意的时刻同样给别人造成过巨大的心理阴影。
但是他上高中之后在我眼中确实已经变成了一个热爱运动,热情自信的人,病症也已消失不见。
他会在初中时期被同学们排斥,到底是因为幼稚与不懂事,还是确实有更深的症状和药物因素影响呢。
他父母和老师在我看来有些过度的保护,又给他当时心理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呢。
当时看来他的无理取闹的行为,是否也是对这种过度保护的一种反抗呢。
我不得而知。
已经过了无所思虑,顺风顺水的年纪,我也不再把其他所有人都当做NPC看待。
有时候我会回忆过往的经历,为以前的幼稚和蠢事感到尴尬和忏悔,如果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我当时的行为是不是也给别人带来了伤害。
人的真正宝贵的记忆是由一个个瞬间组成的,有些东西因为刻骨铭心而记得,有些事情只是恰好记得那个瞬间发生的事,然后对以后的人生一直产生影响。
然后更多的记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懵懵懂懂记得一点当初的感受。
真正能恒久产生影响的也只是那些有意无意的记忆瞬间。
回忆完我的小学初中语文老师,接下来该回忆一下我的高中语文老师。
很可惜的是,高中的语文老师并不是我的班主任,也确实没有让一个语文老师当理课班班主任的道理。
我高中前两年的语文老师是前文提到过的当年勇老师,矮且瘦,估计30多岁,勉强还能称得上是年轻教师,和我当时高大且帅气的,与他年龄相仿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形成了鲜明对比。
据说是学校高价从其他学校挖过来的,今年是在我们学校第一次带我们这届的语文。
夏天刚开学,他带着黑框眼镜,身着寻常的白色体恤和普普通通的短裤,穿着寻常的皮质凉拖鞋,在黑板上用绝对称不上优美的字体写上了他平平无奇的名字。
毫无所谓文人的风流倜傥,潇洒恣意可言。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以字取人也是不对的。
虽然当年勇老师写得一手烂字,但并不妨碍他能自信地在讲台挥斥方遒。
很多次都听过见字如见人这一说法,我也曾因自己这一手潦草抽象且丑陋的字体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着虚伪和黑暗的内心。
但当年勇老师凭借同样潦草且简陋的字体让我倍感亲切,并就此打消疑虑。
对于高中而言,似乎如果上课不是为了提高分数就毫无意义。
但是他比较特殊,他同样会教我们不同的作文模板或者答题模式,但也坚持每周带我们去学校读书馆用一两节课的时间看自己感兴趣的书。
无论是金庸的武侠还是大刘的科幻或者诸如《龙族》之类的网文他都不在意,也会允许我们把《看天下》之类的周刊月刊带到教室。
也会在每周周末返校的傍晚让我们看《新闻周刊》,然后现场自己挑选感兴趣的新闻凭记忆提炼中心主旨写议论文。
会让我们摘抄背诵很多他挑选的课外的诗词名言,说是可留用到作文之类。
他上课时相较其他代过课的语文老师而言,更加生动和形象,他能随时引经据典开始相关话外闲谈,
可能是突然开始吟诵诗词,也可能是突然提到某本书里什么相似或者对照的情节,甚至是他年轻时经常看的什么武侠电视剧里的某些情节。
然后拿着教室里的那把当教棍似的戒尺开始手舞足蹈,配合丰富的肢体动作和抑扬顿挫的语气开始而又投入的教学。
可称得上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他的课堂始终能让我有一种投入感,这是其他任何老师都没能带给我的感受。
或许这也和他课后给我们的印象有关。
他算是大家口中的老好人,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他会和你严肃的讨论问题,也可以和你随意的开开玩笑,会热情洋溢的和你打个招呼,但你从来都没见过他会有生气的时候。
我觉得这才是一个文人该有的素养和体现,我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有像面对其他老师发怒时一样茫然而又无措的体验。
他对学生更多的都是以鼓励和包容的态度,这对于从县城初中升到主城高中重点班,一下从鸡头变凤尾的我而言弥足珍贵。
从县城初中到主城区的高中,从鸡头变成凤尾,这种感觉绝非好受。
我记得初中考得最好的一次时,只有一门课不是班里的第一;而高中考的最差的时候,只有两门不是班里的倒数第一。
精神世界的落差和头一次离家五六百公里的距离的隔阂很难形容给我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班里同样有着县里来的同乡,但他们似乎比我更能适应这些变化,而父母也只是每天不厌其烦地在老人机里告诉我,我不比别人差,他们相信我努力肯定能更好。
日复一日,让人生厌。
理所当然的,也并没有多少老师对我有什么特别友善的态度,虽然也没什么偏见也就是了,更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