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也要去?”王魁搬运下一路从象省淘换来的各种典籍,加上南下从沔阳获得的洋枪,至于说教官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和王蛟他们接触。
虽然眼前大乾统治日益崩坏,但是多少年下来王家历练出来的反侦察技巧还是让王魁宁愿过一道手,让外面的枪炮教官先去教自家老幺,再让老幺来交孙子辈。
“那就让她去吧。”王魁明显是知道这个孙女参与的社团组织也不简单,索性老姑娘就老在王家就是。
“你这不是害了这孩子。”王蛟的奶奶蓝氏在王魁不在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当家做主,虽然生儿育女到重孙辈也就是王蛟的侄子们都出生后才知道点王家的底细,但是还是少不了习惯性以普通人家的思路为子孙筹谋。
“你不懂。”王魁对老伴的话并没有继续解释的兴趣,反倒是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斗有些出神。
孙子王蛟前一段时间的动作直接害死王魁的父亲王腾虎,王魁一个人面对着压力自然是有些迷茫。
更比说从幼孙子的口中,王魁能感觉到大争之世的到来。
他虽然打拼下些家当,可到底是年纪大了,再想到要面对全新的状况的时候就难免有点走出生活舒适圈的惴惴不安。
“这前装的线膛步枪可是个精细的东西,不但是日常保养的时候要擦拭枪油,平时不使用的时候还要在枪口装上枪口罩,这个是通条,主要是清理火药的残留,还有这事备用的燧石…………”
王绍祖对王蛟倒是谈不上多在乎,但是这里有两个侄子在,他倒是讲起来相当的认真。
王蛟对这些内容倒也不是一点感触都没有,有着这么多年操作鸟铳的经验,看这些不过是从野路子进化成为正规军,多点规范操作。
不过触类旁通,王蛟很快就是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只不过看看面前比较喜欢侄子的亲爹王绍祖,王蛟还是决定直接就是和王魁交谈,争取在明年的年中将一切的小细节准备到位,最好还事先在皖北鲁南踩踩点。
这种准备工作自然是不需要多提,时间很快就是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还是大乾乡村中一如既往的平常日子,只不过从北方来的流民数量已经是越来越多。
而王家人这边在王魁的主持下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动作。
王魁一边将私盐商队一分为二,一组是大儿子王绍光和三儿子王绍耀去西边的应城专门负责进货,一组是二儿子王绍宗和四儿子王绍祖已经开始北上象省走私私盐。
另外一边王魁还开始招募本地的乡亲进入商队,同时也让自己的弟弟王斟和王料在象省附近购置无主的荒地,招徕当地流民耕种。
这一切看上去王魁是相当的上进,但是相比起这些小成绩,在失去他父亲王腾虎的指导下他还是有点迷茫。
春天的山区,哪怕是丘陵地带早上还是有点寒冷,王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之后,来到了王蛟那一亩刚刚开垦成不入流灵田的土地上。
就见到王蛟身上是用牛皮制作成的标准德式携行具,正一个个的将其中的东西拿出来复盘。
“你的小聪明倒是不少,沔阳的湘军都没有你这一套精神。”
王魁已经五十岁了,虽说是一个守旧的人,可王蛟是按照上辈子颜值最高的德三那一套携行具和军装设计的,还是能给王魁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所谓携行具,说白了就是军人用来挂载各种水壶、食盒、干粮包、衣物、被服、医疗包、弹药包等等用品的背带、背包。
这玩意在大乾世上应该算是独一份,就是王魁走南闯北也觉得新鲜。
“老爷子您就别客气了。”王蛟自然能够看出来,王魁的气运从大半白色掺杂着一丁点的黑色变成了纯白,甚至已经隐约带着点红晕。
而命格大蟒不但是提醒大了些,也同样变的更白了不少。
“有什么话您老人家就直接说吧。”
王蛟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的把铁杯、铁食盒都小心的确保能够安稳的挂在身上。
他这半年的时间也是带着王校和王较、王洁一起北上象省乃至鲁南,顺着郝师兄的线索踩过点,也知道在那遍地饥荒的流民中,身上但凡是啥东西缺了掉了,都是相当难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