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鹤去了多久?”老皇帝问。
“已经五日了。”
苏荷每日细数着日子,有时候还在想,竟然才过五日?
“五日……”
老皇帝口中喃喃着,眼神望着某处出神,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几秒后,他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牵住昭阳的手往内殿走去,呈藕酥的宫女想要跟上,被苏荷先一步止住了。
她浅浅笑着问:“只吃藕酥太单调了,姑姑不如再加些豆米粥吧?”
宫女有些惶恐:“奴婢只是低阶宫女,称不上一句姑姑,少夫人言重了。”
宫中能被称作姑姑的宫女,都是可以管事的。
“无事,你年纪还小,会成为管事姑姑的。”
“承少夫人吉言。”
宫女听后心中有几分喜意,低着头退出备豆米粥。
苏荷转眼望了眼内殿,隔着遥遥的珠帘,可以看见昭阳神色沉重,老皇帝更是一脸担忧。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直觉告诉苏荷,此刻不应该待在这里。
她思忖了下,退出了殿内。
走廊外边有萧瑟的风寒飘过。
苏荷小小跺着步子,将热气呼在手上搓了搓,静静等候。
“陆夫人?”
身后传来百里隽的声音,苏荷赶忙低身行礼,眼神瞥见对面还有一人,光是凭那熟悉的长靴,就能猜到是谁。
陆砚修。
“你是与长公主一起来的?”百里隽问。
苏荷应答:“是的。”
瞧着百里隽和陆砚修走过来的方向,应该是坤宁宫。
也许与她们只是前后脚。
在这里见到陆砚修,苏荷有一点意外。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圆润了很多,人看着却有几分无力憔悴。
想来是放血的缘故。
人血参汤?
苏荷不知道陆砚修的血是否对老皇帝有用处,只是看着他如今的现状,自己竟从心里觉得过瘾。
百里隽自请入殿,走廊上除了值守的太监,就只有她跟陆砚修。
苏荷本不想与他搭话,无奈他先提了话口。
“阿荷,我……”
“陆公子想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毕竟两人早就陌路。
陆砚修眼中暗淡,唯有望向苏荷时尚有一丝光亮。
他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想了想,还是道:“诅咒一事,太子答应不再追究了。”
苏荷动眉,颇有些意外,她还没听说过呢。
“我的血能帮助到圣上,所以,我与太子做了个交易。”
因为祖母在公堂上极力指认柳萋萋才是诅咒一案的凶手,陆砚修为了解救她不落于牢狱之灾,只好以自身做了交换。
苏荷听懂了。
手指绕着绢帕轻轻一捏,语气轻柔问:“你救了她,有没有想过她会背叛你?”
“什么意思?”
“长公主请张御医为我把过脉,我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