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金雀楼,苏荷的话给了他一些莫名的希望。
如若苏荣海当真看重他,愿意在请辞之后推举,也未尝不可!
可是眼下局势紧张,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纷争水生火热,陆知礼估计等不到苏荣海告老还乡,既如此还是要按照计划行事。
从葳蕤阁出来,陆知礼叫住了陆砚修。
“兄长可否帮我一件事情?”
陆砚修皱眉:“何事?”
“设计苏家,助我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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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陆砚修那厮,想要求见。”
苏荷坐在书案前临摹字帖,听到裴夏带来的消息时,不由得怔了怔。
她与陆砚修已很久没有见面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找上门来?
苏荷随手把毛笔置于案上,又将挽起的袖口松下,才让他进来。
再见到他,一切与从前无异,只是近来水患严重,难民居无定所,朝廷将大部分的钱都拿去救济,导致陆砚修没有收入来源,日子过的很紧。
陆砚修穿着青色的长衫,在凛冽的深秋显得有些单薄,眼下两片青涩的眼圈已经能看出他最近没有休息好。
“陆少爷登门,有何贵干?”苏荷嘴角含笑,一动不动的凝着他。
“许久没见你,过的怎么样?”
陆砚修进来苏宅时,被庭院内气派的陈设微微震惊。
这座宅子坐落在京中最昂贵的街巷,与之相邻的不是商贾就是权臣,苏荷能在这里落脚,钱财方面自然是不愁的。
陆砚修联想到陆府,面上不免有些羡慕。
他想起以前在府上时,只要有苏荷在,大小事务从来不会烦扰到跟前来。
如今府上祖母与萋萋二人关系对立,时不时地都要闹上一闹,陆砚修夹在中间,明着帮哪边都不行。
蹩脚的寒暄让苏荷忍不住讥讽:“夫妻三年,我知你品行心思,有什么话就说吧,用不着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陆知礼在身后出谋划策,谁不知道他们兄弟俩没安好心?
陆砚修急急解释:“我真的是太久没见你,想看看你近况。”
“现在看过了,陆少爷不如就离开这里?”
陆砚修面露挣扎:“我……你我二人虽然分道扬镳,但成亲三载,便是连说句话也不能了吗?”
苏荷回答:“你跟我提成亲三载?”
她笑的有些嘲弄。
“你与柳萋萋在别院郎情妾意之时,有想过已经与我成亲了吗?你搂着陆熠陆娇承欢膝下之时,有想过我才是你的夫人吗?”
陆砚修被她说的有些羞愧,连忙辩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他仍旧一脸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
苏荷心凉如水,将脸一沉:“既为旧人还在我面前碍眼做什么?裴夏,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