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歌丫头吗?”有邻居从院子里出来,看见满身是血的闻歌,再看见她怀里的余氏,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又讪讪地往前,惊恐中又藏不住好奇,“你娘这是咋了?”
“我娘死了。”闻歌唤了一声田婶儿,眼泪汪汪地说。
“遭天谴哦。”田婶儿一拍大腿,“你娘那么好的人,这些年任打任骂,不还口也不还手,病歪歪的还忙得停不下来,早上蒸包子卖,白日到处给人洗衣服,晚上还要绣帕子。秦大头真是丧天良。”
闻歌只是哭泣,并不接话。
“田家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秦大头见闻歌将余氏暂时安放在院外,田婶儿这一番呼天喊地,惊动了所有街坊,他觉得很是丢脸,气愤地说,“真是晦气。你们不是都知道?她这些年病歪歪的,全靠我心善,给她治病,才能活下来。我哪里会杀她?”
“秦大头啊秦大头,说这些话你真是一点都不害臊?”田婶儿扯着嗓子喊道。
“这些话,留着给县令大人说吧。”闻歌冷笑。
不多会里正来了,看到死去的余氏,摇头叹息,让人先守着,还是得等衙门里派人过来。衙门来人后,仵作的验尸结果表明,余氏身上各处都有伤痕,但皆不致命,的确是因为心口的伤而死。
县衙里,秦大头拒不认罪,称他在家时余氏还好好的,闻歌失踪,整个镇子都惊动了,余氏求他去帮忙找,他说闻歌偷汉子去了,有什么好找的,甩袖去了丽娘家里喝酒,早上回来时,闻歌就已经在了,余氏也已经没了。
丽娘还有更夫都作证,秦大头约莫子时到的丽娘家里,自此再没出去。而余氏死去的时辰大概在寅时。
“我就说我没杀人嘛。”秦大头听到验尸结果,喜得手舞足蹈。
“那你怎么直接带了他们回家?”闻歌尖锐地问,“你明明就是知道我娘死了,才无所顾忌。”
秦大头目光躲闪着,半天不说话。
男人已经换回男装,周山也恢复正常打扮。闻歌通过县令大人周志才知道,男人竟是梧王萧意梧,当今天子唯一的嫡皇子,封地雁州,此次奉命南巡,途径圳川县。
萧意梧就端坐在屏风后,看周志断案。周志一脑门汗水,比从前科考时还要紧张。
“秦大头,苏姑娘言之有理,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