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和春杏正在讨论今儿中午吃什么,听到姜依棠的声音,她顿了顿。
她转身看向姜依棠,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对姜依棠还有几分同情,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弟妹想多了,还是好好顾着自己身子吧。”
姜依棠看沈知念一副淡然的样子,想起平日里她和景表哥无形之间的亲昵,心里止不住泛酸。
“呵。”姜依棠不痛快,又没法对姑母和彻表哥发火,心里积的怨气无处发泄,此时碰到沈知念,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用在这幸灾乐祸,男人总要娶三妻四妾的,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沈知念冷笑了声,“这就是我的事了,与弟妹何关?”
“况且……”沈知念直视姜依棠,“况且,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弟妹与其替我操心,不如管好二弟。”
姜依棠脸色变白了些,但仍不甘心说道:“不过都是装的而已。”
沈知念没有答,她拿起先前春桃在水月榭沏的清茶,润了口。
放下茶杯,她才又看向姜依棠,觉得眼前这人也是真的悲哀,明知晓枕边人是个会装的负心汉,却只敢对着别人发火。
她摇了摇头,“到底是谁装,你心里清楚。”
说完,沈知念也不欲多留,给春桃、春杏递了个眼色,起身离开。
姜依棠未能解气,又落了下风,对着沈知念离去的背影恨道:“你也别太有自信了,景表哥不过是眼下还新鲜而已。”
沈知念转身,脸上都是讥诮,“我纯粹是好奇,今儿弟妹说了这么多,到底图什么?”
她往前逼近了几步,“你口口声声想说夫君和二弟一样,无非是对二弟纳妾一事颇多怨怼,想借着说其他人都如此,方能自我安慰了是吧?”
“既然你如此在意自己夫君纳妾,为何不去和祖母说你不愿意,而跑到这里来挑拨、怨怪他人?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可笑么?”
姜依棠被戳穿心思,脸色完全苍白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她低声说了一句,几不可闻。
片刻后,意识到沈知念说她可笑,姜依棠又昂起头道:“你也是好笑,还撺掇我去祖母面前不让夫君纳妾,你这是想让我背上妒妇的名声么?景表哥也是可怜,以后怕是没机会多找些人伺候了。”
沈知念冷冷地瞟了一眼姜依棠,“那弟妹就多给二弟找些人伺候便是。”
“还有,弟妹既已成亲,景表哥怕不是你合适叫的了,以后还是注意些分寸吧。”
说完,沈知念不再多言,带着春桃、春杏径自离开了。
姜依棠恨得牙痒。
但再怎么恨,宴明珠还是嫁进了英国公府,与姜依棠做起了亲上加亲的姐妹。
***
自从宴明珠也进了国公府,姜依棠倒很少过来找沈知念的茬了。
估计两人关系突然有了些变化,忙着斗法去了。
沈知念也因此又有了空闲。
之前在泰丰楼听到刘行舟和他夫人的对话,她就一直对这个程书意有些在意。
刘行舟是她爹娘那一辈的,沈知念回沈府问过她娘,但沈母以前待字闺中时很少出外串门或赴宴,却是不知道程书意这么个人。
沈知念也去三皇子府问过阿冉,阿冉虽然嫁入皇家,但嘉顺帝嫔妃众多,她并不是都见过,很多连脸都对不上。